“西西。”
听到门外席文定的声音,郎西当即就要起身去开门。他起身到一半,肩膀被人摁住。
吹风机还在辛劳的运转着,发出嗡嗡的风鸣声。
“嫂嫂,别,头发还没有吹干呢。”
席温良拨弄着郎西温热的黑丝,慢条斯理的开口。
“头发没关系的,席先生在门外,我要去给他开个门。”
郎西又欲起身,却依旧被席温良压着站不起来。
席温良一手摁着郎西的肩膀,俯下腰,“嫂嫂,哥哥有事会自己进来的,你现在乖乖的坐着,好吗?”
“可是……”郎西还要说话。
“叩叩。”门外的人又敲了敲门,“西西?睡着了吗?”
肩膀上的手力道至始至终不曾变过,郎西站不起身,只能坐在椅子上放出声音回应席文定:
“还没有。有事吗?席先生?”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
门内仅剩下吹风机的呜呜声。
席温良的指尖像是永远也捂不热一样,即便穿梭在暖风当中,还是冰凉得存在感十足。
少年在和门外的未婚夫说着话,却忍不住分出心来注意身后帮他吹发的人的手。
三个人都没有开口,气氛诡异的沉默着。
少年肉眼可见的坐立难安,他本能的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却不知道因何而生。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房间内,压低了音量,像是怕被谁听到一样:
“要、要不还是让我去给席先生开一下门吧。”
郎西抿着嘴唇,不确定的、商量性的看向席温良。
仿佛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语气中带着他惯常的不自觉的讨好与哀求。
他抬着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席温良的下颚与嘴唇。
席温良在笑,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吹风机的呜呜声不知何时停下。
在少年看不到的位置,身后的人将手搭在了他的椅背上。
那人俯下身子,与少年的距离拉得极近。乍一眼望过去,似乎是在亲吻着少年的发梢。
光与暗同时笼罩在他的身上,他就像是一只隐藏在林荫下的毒蛇。
无声无息的爬上少年的脚脖
,将冰凉腥气的身子缠绕上去。
以蛇之身,拥他入怀。
如果席文定现在进门来,看到这样的画面,一定会误会吧。
他眼中乖巧的小未婚夫,背着他在夜里私会自己名义上的弟弟。
会生气吧。
会愤怒吧。
会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吧。
会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他这个废物丢在地上踩吧。
而他胆小的嫂嫂,会被席文定吓得连都不敢吧。
他迟钝的笑笑啊,说不定到了这种情况,还不明白席文定在因为什么而暴怒。
会哭吗?一定会的吧。就这么什么都不明白的,被他扯到了一起。
一想到这里啊……
席温良沉寂的神经几乎快要战栗起来。
他好像也被光影分割成为两部分,下半张脸在露出平淡无奇的微笑,上半张却病态的瞠圆了眼睛。
期待、欣喜、激和浓浓的恶意搅拌在一起,对房门投以凝视。
“西西。”
打破这一室寂静的是席文定的声音。
席文定没有进门,声音从门缝中传来:
“刚刚忘了和你说一声晚安。今天辛苦你了,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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