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亲爱的。”
少年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语气都比平时要快上一些:
“您也早点睡,晚安,席先生。”
门外再无静。
席温良眯起眼睛,凝视着房门,目光像是能透过门板看到另一端。
“那个,你也早点回去睡觉吧。”
他的衣角被人扯了扯。
席温良低下头,眼神幽深到像是藏了一潭死寂的黑泉。
无名的怪物在黑泉里作怪着,搅混了一潭的淤泥与腐叶。
一息而过,几乎快要溢出的情绪被重新塞进一个黑匣子里。
“不行啊。”他微笑着说,“我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
平时脑子转得不够快的郎西这会儿瞬间领悟到了什么,拉开抽屉,一把抄起里头的伤膏,胡乱的往手腕上一涂。
白嫩嫩的手腕上,青紫的手痕已经淡去很多,只要再过一个晚上,就能完全消退。
这样,席温良就再没有理由来替自己涂药了吧。
少年的心思实在是太好猜了,就差没把这句话写在脸上。
他举起手,手腕在席温良脸上晃了晃:
“我自己
涂好了。”暗示意味极重。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赶走么?
席温良眼帘向下,嘴角拉平:
“还有一件事。”
“今天下午看你没来,想着你应该是和哥出去玩了,我就帮你做好了下午的笔记。”
“还有周末的作业,我也替你带回来了。哥好像周末还要带你出去玩,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你有没有时间去写作业。”
“要是来不及,有些我可以替你写了。”
听着席温良为自己考虑良多的话,而自己却满心想着要把人赶出房间,少年尴尬又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应该用不着吧。”郎西掰了掰手指,估摸着时间,“九点到那儿的话……”
然后确切的点了点头,“我只出去一个上午,作业肯定够时间写,不用你帮忙啦。”
九点、上午。
席温良往后退了一步,半蹲下.身子,歪头对着郎西一笑:
“有点儿巧啊,我朋友周末上午的时候也约我出门玩儿。”
他浅浅的说了一句,便收住了这个话题,“那祝你和我哥,玩得开心。”
若是其他认识席温良的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质疑他的话。
这个人怎么会有朋友,还要和朋友一起出门玩。
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奇怪,但放在席温良身上就怪异得不行。
少年却是不知道那么多的,认真的回礼着:
“你和你的朋友也要玩得开心。”
席温良站起身,“晚安,笑笑。”
又一次从席温良口中听到这个称呼,他还是颇感不适。
那怪异的感觉,就好像席温良在喊他嫂嫂一样,分不清哪个更让他觉得奇怪。
少年形容不出来这种微妙的感受,蹙着眉头,一句话脱口而出:
“等一下。”
席温良听话的停下了脚步,隔了近一个房间的距离,遥遥的注视着他。
话都出口了,也不可能把剩下的话憋回去。
郎西拧着衣角,垂眸盯着地板:
“刚刚,你为什么不说话?”
这话指的是刚刚席文定还在门外时,席温良为什么在房间内一声不吭,好像他不在这个房间里一样。
席温良笑起。
哦?
终于起疑心了吗?
“刚刚……?我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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