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任何的交流,郎漠原已经猜到了道千藏的想法。
杀。
有着刻入了骨髓的默契,道千藏在郎漠原拔出承云剑的一瞬间祭出了满满一屋子的灵符——那些都是她最初买下这块地皮、建造琅环宠物医院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的保命符。
可是如果连这些符都没办法制住眼前这个人……
怕什么来什么,魔修眼都不眨,轻轻松松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医院内所有的灵符在顷刻之间全部被鬼火烧成了黑色的粉末,无风四散,迷得道千藏的眼睛差点睁不开。
除了身上浓得像脑残电视剧里的五毛钱特效的魔息之外,她和偷懒赖床的道千藏没有一丁点区别。
同样是鱼,只不过一条是腌了过年吃的咸鱼,一条则是凶猛的海中鲨鱼。
“得,我凉了。”道千藏啧啧了两声,叹了口气,“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是我未来会变得那么厉害。”
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
现实中哪有游戏里才会出现的美事!
郎漠原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继续步步紧逼,把魔修逼得连还手都难。
这货是打架斗殴的行家,魔修再怎么强悍,说白了也是未来的道千藏。只要是那只小卷毛,他就有方法对付,坑得死死的。
地缚万杀阵是郎漠原的成名绝技,后世的道宗和妖族小辈想要靠他留下的图谱布阵,需要消耗大量的金钱、时间和灵力,还不一定能发挥出真正的效果,甚至有可能反噬自身。
然而作为创造者,郎漠原施阵只需要在地上随便划出大概的轮廓,再用妖力催动就行。
魔修的脸色有些隐隐发白。
她急着汇聚全身的灵力抵挡自己最不擅长的阵法突袭,又是手脚并用地挡住郎漠原的纯粹蛮力攻击,体力本来就不济,这头狼又是典型的精力过剩选手,没多久就处于压倒式的下风。
“你凭什么帮着她对付我?”魔修终于忍不住怒叱,和道千藏闹脾气的模样如出一辙。
郎漠原立即回忆起自己被罚跪搓衣板的悲惨历史,差点噗通跪下“夫人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好在道千藏及时摸出了牵机,趁魔修那张破嘴叭叭叭个没完的时候一鞭子抽了过去,差点抽花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
“梅馨总评价我是个贱得出奇的甘蔗女,我还没觉得,认定她是在扯淡造谣,破坏我光辉伟大的形象。”
“直到看见你,我才知道她说的是没错。”道千藏一脸嫌弃地望着“自己”,甚至想去厕所先吐一吐,“作精小能手,是我没错了。”
郎漠原:“……”
千哥,这么堂而皇之地骂自己真的好吗?
以郎漠原为中心,方圆二十里区域内的气温瞬间下降几十度。
大冬天本来就冷的C区活似和西伯利亚谈恋爱一样,黏在一起比着谁更美丽冻人,道千藏这种格外耐冻的货都打哆嗦,更不用说其他居民了。
“我方才计算后得知,溯兮会在三分钟后重现在画上,不想成为承云剑下的亡魂,便迅速离开。”
魔修忿忿不平,她打不过郎漠原,只能瞪着道千藏,眼神逐渐从愤怒变得有些诡异,她轻声问:“同样是千千,你为什么选了她,不选我?”
郎漠原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起伏比以前明显得多。
“云随暮”作为“郎漠原”成年后化为人形时永远带着面具,不论是人、妖、鬼还是魔,从来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冰冷而坚硬的面具似乎封印了他所有的情感和表情,倒不是不喜欢笑,只是没那个习惯,也没有做什么细微表情的必要——
反正没人看得见。
可现在不一样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