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满整个书房其高度还到了我的小腿肚的位置,只留下门前一个落脚的位置,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他为难的表情。
就,很孩子气的恶作剧。
“对不起,我,我回去会把书房整理好的,不要生气了舅舅,”我下意识去触摸脖颈附近的项链,好似可以给我注入能量,“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真的,很抱歉。”
他没有说话,我以为他气到不想责骂我了。
“我没有在生气,”林之深出声解释,同时用手背轻触我的脸侧,提醒我抬头,“我不是在气你,抬起头来小珩。”
但是他没有。
我释然抬头,对上那依旧冷漠的神色,他与我对视一会儿,用一种及其平淡克制的语气诉说着既成的事实。
情理之中,我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情绪起伏,反而自己过于平静而感到奇怪。
上一次重复的感情还是外婆去世的时候,其实我有能力去救她的,可是我没有动作,我什么都没有做,而到如今我还是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见死不救,还是我本质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坐在A市传闻最大最好的医院过道走廊上,旁边就是冯琴的病房,但是林老爷和林顾惜在里面争论什么,隔着一道房门我都可以清楚听见。
“当初我就和你说过不要去搞这一行,现在好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爷爷,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是她保护了我,不然我就——”
“林顾惜,我看你是长本事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你也想要走林乔的路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让我放心?!”
......
拜托,要吵就出去吵嘛,干嘛要在冯阿姨病房里吵。
我在起身活动筋骨,实在过于无聊,突发奇想从走廊上拦下一位护士,告诉她病房里有人打扰病人休息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四处漫无边际地游荡,反正少我一个没人会注意......这么想着,不知不觉走到手术室的前段,“手术中”的标牌正亮着,两排的座位空无一人。
鬼使神差一般,我坐在了一般只有家属才回坐的位子上,鞋尖踮地,给自己打着节拍,背诵舞步,同时指尖在练习一样在座椅上轻轻敲打。
不禁觉得好笑,外婆和左谣之前也是这么坐着等我出来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苏锦珩你这人真是差劲。
***
我被救了。
从那场惨绝人寰的连环车祸里。
最坏的结果。
我还不如去死。
“活下去。”
活个屁。
报道里说我是在两排尸体之间找到的,苏醒时躺在低劣粗糙的病床上,全身像是被卡车挪碎再拼凑起来一样,四肢毫无自觉,要不是看见自己肢体完整地躺在这里,我可能会以为手脚装上了义肢。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意识断断续续,眼皮滚烫沉重,头晕目眩,后背有着难以忍受的刺痛感,像是无数的蚁虫在啃噬我的骨肉,但疼归疼,适应下来总觉得自己飘忽在云端,我的后背没有感觉。
一点也没有。
开始我以为是血液不流通或是伤口麻痹了我的神经的,等到记者采访过我这个年幼的还生者后才被医生告知,轻微脑震荡附加逆行性记忆缺失,另外车祸损伤了我的后背神经,或许,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了。
気持ち悪い。
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没知觉的不是手或者腿,而是后背。
然后,我被接回了一个老人家里,是之前在小镇上骚乱时见到的老人,她说她是我外婆。被定义成孤儿时心情难以言喻的复杂,我请求左谣带我去大使馆,但由于各种原因被推辞了,我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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