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寻求通讯解决了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结果。从出院那天起,我住在了一个很穷的小镇上,是我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也是那时候开始,我的恶疾复发了。
我几乎每晚都做梦,颠倒的日月、呛鼻的浓烟、潮湿腥臭的泥土、尖锐的哭声、消散不去的血腥味、忽低忽高的温度、血迹斑驳的衣裙、手里保留不住的体温、一动不动的尸体......宛如潮汐、宛如海浪、宛如水啸,把我阵阵淹没,逐渐无法呼吸,比千千万万次流血更加难以忍受。
我外婆试图借助药物帮我回想起缺失的记忆,但效果不大,反而一段时间内自己无论白天黑夜出现过不可名状的幻觉,总觉得浑身是血,周围是浓郁的血腥味,以及脑海里盘旋着妈妈生前的话语,那是我最后一棵稻草。
“活下去。”
我不要独活。
“活下去。”
我做不到。
“活下去。”
这太卑鄙了。
“苏锦珩——!”
......!我是被摇醒的,床边是一脸担忧的外婆和左谣,我强撑起身子,胸前湿凉,我又发病了,自从从那场车祸出来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出院后,外婆换了几家医院检查无果便带我去城里的医院诊断,里面的医生建议我去精神科。
外婆当时听见医生的建议脸色一青一白,死死抓住我的手,出到医院,忍不住在我面前蹲下,一句句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她那时候都哭了,吓得我不知所措,只好紧紧抱住她,结果她哭得更厉害了。
外婆在那里算是个开明的人,心里再不情愿也没有讳疾忌医,隔日带我去精神科走了一圈。
情绪性哮喘。
之后呢,外婆教我识字读书;之后呢,我做了场大手术;之后呢,外婆病倒了,因为年事已高......之后,之后,她去世了,我没能说出口,她缺少一笔治疗的费用,而这一大笔钱财她全部给我拿去治病和支付手术费了;最后,她去世了。
我才是应该去死的那个人。
我没能说出口,我手头里有爸爸妈妈留下的一大笔欧元,当时的汇率来算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天价数字,我完全可以用这笔财富拯救外婆奄奄一息的生命,可是我没有,直到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我,都没有说出口。
我杀了人,间接地。
外婆临死前躺在床上,零零星星嘱咐我什么,我努力去记忆,可是我都听不懂,最清晰的一句,外婆叫我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让别人欺负我,以及,无论何时,她都爱着我和妈妈。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很久没有哭过了,我忍耐着翻涌的滔天巨浪,眼睁睁看着外婆咽下最后一口气,才哭出声。
苏锦珩你这个王八蛋。
你杀人了啊。
都是你的错。
这些全部,都是你的错。
全部都是你的错!
渐渐地,我看不清周围了,也许是泪水,或许是自己还在逃避。总之,清冷的红玉倒映着我的面庞,我看不见当还是闭上眼睛,不细看自己被染成血色殷红,是我的罪孽,我脱解不下的噩梦。
大概是从那时候起,做不到喜欢红色,逃匿一般,把项链塞进衣领,视而不见。
***
事到如今,自己依旧毫无长进。
我坐在排椅上把弄着项链,盯着自己晃动的脚尖,直至一双程亮的皮鞋步入我的视野之中,我摆出笑容,缓缓抬起头,“舅舅,怎么了吗?”
林之深一眼不发,搞得我好尴尬,只好说些废话缓和气氛,“那个,冯阿姨怎么样了,爷爷不在那里的话我先去看看冯阿姨,我——”
“你不用管强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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