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封建......乐器呢?像钢琴小提琴那样中规中矩的,我可以提出吗?不会太得寸进尺吧。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有人敲门,本想出声邀请,结果门被不请自开。看清来人,是白姨。我连忙爬起,不顾腰伤,低头问好。
她摆手,教训我说一个屋檐下客气什么,一手把我捞过,“小珩,你来帮白姨一个忙,来看看这本子上写的什么字,白姨老花了。”
“当然,乐意至极。”童年礼仪课的知识铭记在我身体之中,不需要大脑的指示,自动扬起落落大方的笑容,嘴巴自然地说出无可挑剔的客套话。
白姨有异于苏锦珩的答复,年龄的阅历告诉她,苏锦珩各种礼数尽到的举止处处暗示她优异的家庭教养,模糊不清的背景又是她作为林老爷眼中钉最大的理由,这些不定因素使得苏锦珩的存在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稍有不慎,两败俱伤。
我自然不知道白姨在想什么,见她手拿着的本子封皮用透明胶粘过,纸张边缘有泛黄的痕迹,翻阅时有章页被翻出,等白姨到我手上时,我明确地到时间沉淀在本子上的份量。
“帮我找找林之深和林炎生的电话,刚刚老爷子又因为他们不回来而发火了,真是的这爷孙都不是省心的料。欸......视力越来越差了,没有老花镜连字都看不清了。”我一目十行扫视条目,对于白姨的抱怨笑而以对。
直到听到林之深的名字,白姨明显看到苏锦珩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弯起,就连那对清澈的绿眼睛都因欣喜而变得水润明亮,让整个人看起来好似发光,难得的感情外露。感叹,这孩子在这里最亲的就是她舅舅了。
我一时高兴,不注意表情的控制,查找到他的号码才抬起头,看到白姨的表情,才感到无地自容地害羞。接过递来的座机话筒,对着本子上的数字一个一个按下。
自从离开林家时我有多久没见过他了?即使是听听声音也好,啊啊,真是期待,希望你能回来,无论是理由,我都很期待见你。
“嘟嘟嘟......”不断重复的声音,从话筒流出。我有点紧张,又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前所未有的情感让我不知所措,既兴奋,又畏缩。
“嘟嘟——喂?”接通了,磁性低沉地声音骚动着我的耳膜。没有准备,我,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张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手心开始出汗,体温开始上升,脑里一片混乱,我,到底是......
“是白姨吗?”对面的林之深得不到回复,感到奇怪,再次确认是林家座机的来电,重新发问。
!白姨!我在干什么?
我顿然回神,迅速双手将无线话筒送到白姨面前。对方似乎被我递话筒的速度吓一跳,顿了顿,才接过话筒。
“之深,是白姨我。”她见我把头埋进手臂弯曲形成的环内,不禁觉得好笑,伸手摸着苏锦珩的假发,“你除夕回来吗?老爷子今天又发火了。”
“我学习忙,还有木郁要接手。”林之深生硬地回答道。本以为是苏锦珩的拨号,结果听到白姨的声音,便放下心中不确定的猜想,自己已经一段时间没见那个女孩了。
“你抽空回来一趟吧,老爷子今天发火还扯到你姐身上去了,现在还没消气。你和炎生这次又不回来估计更是气上头。”白姨的手从我假发下滑到背部后,有节奏拍打着,隔着衣物我也感到白姨的力气。白姨多年为林家服务,早就练出一身力气,在拍打苏锦珩后背是下意识用了为林老爷捶背的力道。
“白姨,他不是不知......”林之深想到林老爷那副脾气就头疼,握住手机的指尖寸寸收紧,浑身散发着气场让旁边的人挪了位置。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接着——
“啊!!!”我惨叫。
“小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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