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死也是无用,你主子的懿旨还在那里摆着呢。”
“你看这个人的手心,有很多的长年累月留下的伤口。”封凰的声音凝重,倒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人生前是个樵夫,只怕是匈奴杀过来的时候掉在河里淹死的。”
虞折烟顿时愣住,这才抬眼气看,果然与封凰说的一般,想来是自己一时情急,认错了人。
她如同劫后余生,满脸欣喜的说,“他没有死,这里没有他。”
见她刚才还悲痛欲绝,一下子有高兴起来,那两个侍卫不由得错愕起来,这女人的脸果然如同翻书一般,说变就变了。
虞折烟脖颈上的剑慢慢的放了下来,透过剑鞘,虞折烟身上那种刺骨的寒意渐渐的散去了。
他似乎生怕她再次那剑伤害她自己,忙伸手将她手里的箭给夺了下来,她也没有半分的反抗,任由他拿走了。
此时的封凰脸上不辨喜忧,一双眼睛更是淡漠的没有一丝的表情。
虞折烟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意,“我要去找冬琅,咱们就此别过了。”
他一震,直直的看着她的双眼,“外面太危险了,不知何处藏着趁机作乱的匈奴人,还有那些趁火打劫的土匪,各方的势力紧紧纠缠在一起,你一个女人如何能保护好自己。”
她望着他,眼中已渐渐的发热,“你知道我的脾性的,我想走任何人都拦不住我的。”
一袭白衫的封凰紧抿了唇,隐忍住心底的怒意,“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的,就算是为了陌殊,你跟我一同去跟大军汇合,我会命人去找顾玠。”
“找到他之后还要害死他吗?”虞折烟形容越发的憔悴,平日里满月似的脸颊此时竟蜡黄无光,因为太过瘦弱,连颧骨也微微的突起。
封凰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是看了一眼屋内的两个侍卫,两个人顿时退下,连屋门也管好了。
原来这两个人是他的人,自然不怕他们将她的刚才说的话禀告给太后。封凰果然是个有谋略的人,才不过几日便收买了宫中的侍卫。
然而虞折烟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了,她知道该如何让封凰心软,只见她膝盖一曲,一下子跪倒在他的面前。
连封凰都呆住了,想虞折烟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又肯轻易的求人,如今竟为了一个顾玠竟卑微至此。
“起来。”他想伸手将她搀扶起来,却还是被她一下子闪躲开。
她直视着他的双眼,声音里带着乞求,“那日我生辰的时候,你说答应我一件事情,无论我要什么你都应允,那么我今日便要走。”
封凰脸色煞白,良久才道:“好,我这就让人给你备下东西。”
果然他吩咐下去,不过一会的工夫,那漠河城的官吏百年巴巴的送来了几套干净的衣衫,还有一些碎银子。
如今匈奴刚刚被击退,城中还乱着呢,若带了太多的银票,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来。
她收拾好一些便要离开,一直沉默不做声的封凰淡淡的开口,“倘若你寻不到,便去军营里找我。”
而她却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径直的去走了。
此时的城中倒比她想象的好些,虽被匈奴烧杀抢掠了一番,可顾玠率领军队打过来的时候那匈奴人还未来得及将那珠宝金银,马匹粮食带走。
所以城中这些逃过劫难的人也分得了一下粮食,不至于饿殍遍野,遍地的流民。
那茶馆和客栈也重新开了业,虽财物被掠夺走了,但至少房屋还是没有被烧。
虞折烟找了个看起来好些的客栈,然后让他们备了些酒菜,送到自己的房间里来。
等她进了屋子,却见里面的瓷瓶还在,而且那些字画之物竟还完整无损,想来这匈奴人并未抢到这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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