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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巴黎的又何止是房厂长。秦月上大本的时候二外就是法语。可这么多年下来愣是没和一个法国人交谈过,当年下苦工学的东西恐怕早就还给老师了。
她至今仍清晰地记得第一堂法语课。年龄在四十上下,个头不高却瘦削的男老师推开他们教室的门,走上了讲台,开口就是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英语系在教学主楼的五楼,俄语系在四楼。一时间,他们都怀疑是哪位俄语系老师走错了楼层。后来老师实在是不忍继续看着他们一脸懵逼的样子,才开始改说中文。
秦月回想起当年学法语的那段日子真的是无语问苍天。他们这些大本一表重点高中上来的学生,英语都能差到哪儿去?英语系除了计算机,马列主义哲学和大学语文几门公共课之外,所有的专业课,无论是中国老师还是外教,都必须用全英上课。法语课是在大二的下学期才开。他们的英语水平如果十分是满分的话怎么也都到了七八分了,可法语水平却是零。就像一个武林高手,突然间内力尽失,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他们要从字母开始学,ABC都要换个读法。那段日子大家都有点儿精神分裂外加走火入魔。看到什么字母拼成的东西都想用法语的方式念出来。秦月还记得曾经跟两个同学一起坐公交去书店,在路上看见窗外的中国银行“Bank of China”,按照法语当然连拼读和语法都得改。他们几个人正试着用法语去说中国银行这几个字,旁边坐着的一个小伙子,很不屑地把正确的英文读法念了出来,又晃了晃手中拿着的英语四级习题册。他们几个人见了哭笑不得,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可就在秦月把专业法语上册的课文都背下来之后,法语课却不了了之地停了下来。貌似学够了考研的二外量就可以了。秦月当时就像是吞了只核桃似的,卡得她上不来气。这也是她为什么一门心思往国外考,不愿意在国内读研的原因之一。也不知道当年学的那些东西还能想起来多少,是不是到了那个环境,就能激起一些记忆呢?秦月怀着忐忑的心情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Adam就过来了。他又拉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他的。可秦月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完全没去理会Adam的情绪。从鹿特丹到巴黎有一趟火车,有点儿像国内的高铁,速度很快。四个半小时就到了。他们九点半上车,车里十分干净整洁,乘客却没有完全坐满。Adam在秦月的追问下才说,这趟快轨的车票十分昂贵,不是谁都能支付得起。更多的人宁愿开车过去,八九个小时也就到了。他们这一趟,中途好像只在比利时的安特利普停了一下。
秦月问Adam他的法语怎么样,他骄傲地回答秦月,荷兰人上学的时候,荷兰语和英语是必修课,然后还得再选修一门外语,很多人因为荷兰语和德语有百分之四十的相似度,所以选德语,也有不少的人选法语。他当初选的就是法语,因为他爸爸在他小时候常带着他们一家老小到法国去度假。荷兰虽然也有海滩,但因为国土面积很小的缘故,海岸线也长不到哪里去,可供人游玩的海滩就更少了。度假期间,很多的荷兰家庭都会去国外,夏天去法国南部戏水,冬天去意大利滑雪都是不错的选择。也有人夏天喜欢去意大利和西班牙,冬天去瑞士和奥地利的。
荷兰人,甚至更广泛地说,西欧和北欧人都算是语言专家,只要受过高等教育的,基本都掌握三门以上的语言。秦月后来自己到荷兰居住的时候,曾去附近的樱桃园买樱桃。看管樱桃园的是一个看起来快八十岁的老爷爷,走起路来颤悠悠的。秦月用英语问他樱桃多少钱一斤?老爷子听不懂。秦月没办法试着用法语问他,结果他却听明白了。想象一下,在荷兰,一个荷兰人和一个中国人用法语做成了一笔生意,有意思吧?后来秦月多少逼着自己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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