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立在那儿,心中的波澜起伏无法被表面的平静所掩盖。气氛顿时像鲜血般凝固。她嘴动了动,像是在自言自语,却是又寂静无声,她的世界沉默了。她的双眸无神地望了他一眼,而后迅速地擦过,一如一块破抹布抹过冰冷的玻璃。风变得轻浮,撩起她的刘海,她的身躯如一粒微尘被风把玩,最后她对着远处僵硬一笑,默默地转身离去。
一个女人什么都能容忍,除非被爱情抛弃。
一个星期,那么漫长。
他像中了套子的兔子,挣扎却没有勇气咬断腿逃跑。他浑浑噩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铃声成了暗屋里割腕滴血的声音,那是一种令人感到恐惧的提示,仿佛一切就要结束了,自己也一样。窗外闪过的人影,都成了心里拉长的阴影。老师的嘴唇一张一翕,同学的低声议论,他觉得自己成了额众矢之的,他似乎听到了数落咒骂自己的污言秽语。预想中的狂风骤雨没有如期而至,看来她还是很在意自己的。
她应该懂得他的。
高考最后一星期,他终于有机会回一趟家。
他草草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身份证,直奔车站。
下午两点多,路途上至少要花去四个小时,到家时天还没擦黑,不行,现在还太早。他在心里暗自盘算着,一定要捱到天黑时到家。
他在车站失魂落魄地徘徊着,同村一个跑运输的司机见他提着包以为他在找车,按了几下喇叭,他头也不回,那司机索性探出头来叫他,他依然装作没有听见,一双破旧的鞋在地上来回搓动,大有把地皮磨破的可能。
“这娃儿,书读傻了!”司机无奈地摇摇头说。
回到村里,残月放牧着群山,几点星火点缀在山间,夜显得更加暗淡。
李露家大门紧闭,这不是好兆头。刘春花见他回来,满心欢喜地煮饭做菜,他心里满是疑惑。难道她还不知道,这绝不可能。潘美凤知道了李露怀孕的事,肯定会拿她开刀。难道她故意装糊涂,也许是在她的眼里,这种事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别弄了,我不想吃。”
“哪儿不舒服了?年纪轻轻的,不多吃点怎么行啊!”
“我没病,我只是我”
“知道你想什么恶,是为李露的事吧?”
“啊!你都知道了!”
预料之中的事,只是表情有些惊讶。。
“谁不知道啊!整个村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李露这丫头也够可怜的,该天杀挨千刀的覃毛子,平时就没个好脾气,见了女的就嬉皮笑脸,像什么话。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刘春花叽叽咕咕地骂个不停,覃操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骂他干嘛?又没招惹你!”
“没招惹,他把的姑娘糟蹋了还算没招惹,现在全村人哪个不想喝他血吃他肉,就嫌他脏了。”
“你说他糟蹋了谁?”
“李露啊!多好的姑娘啊!可惜啰!”
那语气和神情似乎不仅仅只为李露感叹。
“我是个害人精。”他说。
“你不是,覃毛子是。”
刘春花看他心事重重,也明白了几分。
一起笑过,一起哭过,一起长大,怎不心痛。
“李露人呢?”他低声问。
“一家人都到县医院去了。”
目的很明显。
“哪覃毛子呢?”他迫不及待地问。
“前天来了一部警车,把他带走了,这罪可不轻啊!少说也要十年八年。说不准这会儿早死在铁笼子里了。”
“其实”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不过就要高考了,前途重要,姑娘嘛!今后”
“我”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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