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章 终于解脱(2)(第1/3页)  刍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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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鸡的叫声引起了公鸡的注意,那是一只大红冠子公鸡,全身都是肉,走路一挺一挺的,像村支书。它也不闲着,和母鸡应和着,俨然一对夫妻。公鸡的叫声让覃操想起了家里那只被宰的母鸡,喂它是用来下蛋的,可它偏不学好,半夜里学公鸡叫。刘春花说这很不吉利,说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它的身,所以没过几天就把它宰了。有时覃操真希望所有的母鸡都学公鸡叫,有鸡肉吃最好。

    可是,都学了公鸡,谁来下蛋呢?

    咯嗒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远处白茫茫的松林里。松林里面,像是有人生了一堆火,袅袅烟雾穿透积雪,融入空荡荡的天空。屋檐下的朗朗读书声传得很远很远:

    下雪啦,下雪啦!

    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

    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

    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

    不用颜料不用笔,

    几步就成一副画。

    青蛙为什么没参加?

    他在洞里睡着啦。

    在学校,覃操悄悄拿了几次鸡蛋,师娘以为是猫偷吃的,没过几天就把黄狗栓到了鸡窝下。

    覃操只好把目标转向了师娘的那群小鸡。他在鱼钩上勾了一粒玉米,一头用线连着,放在小鸡觅食的葡萄树架下。覃操动手时,李露在屋后学鹞子叫,然后又跑到堂屋前喊:“鹞子抓小鸡了,快看,鹞子。”其他的孩子头望着天上,没人注意到覃操。小鸡一吞下玉米,想逃已来不及。连鱼都逃不了,更别说它了。

    覃操就是一只狡猾的鹞。

    师娘忙跑出来看,骂骂咧咧地说:“该死的鹞子,又打了一只鸡。”一窝小鸡终未能成气候。她一直都不明白,这季节怎么还有鹞子呢?

    放学后,覃操在山包的平地上挖了一个浅浅的坑,小鸡用叶子包着放到里面,用土埋着。李露拾来一大堆柴,在上面烧一堆大火。火苗一时疯狂地上窜,越来越高。

    鸡肉的香味和着泥土的清香向他俩袭来,馋馋的舌头拒绝不了这,贪婪地吃,和着泥巴和灰,可惜肉太少。吃完后,他俩跑到山脚的小溪旁洗手,任冰冷的溪水在指尖滑过。汩汩的流水声中,多少笑容在他们脸上滑落。

    晚上,覃操在正在抽穗的油灯下看《思想品德》上的彩图。李露在一旁玩影子。村口的大黄狗断断续续地叫几声,刘春花在门口时不时张望。

    “怎么还不回来?真是让人心焦。”她说。

    “汪汪,覃操,快看。”李露的手影映在板壁上,活像一个狗头在动在叫。

    “看书,傻丫头,玩上做恶梦吓死你。”刘春花用手杵了一下李露的头,吓了她一跳。

    李露看语文课本,不一会儿,头点个不停,唾液流得老长。

    “妈,李露在挖土呢!”覃操笑着说。

    李露说过,她看书时发现那些字是些黑蚂蚁在纸上爬,越看越觉的是那样。不过李露还是知道很多东西,都是告诉她的。

    李露说猜谜,他说好。

    她先出谜语:

    生在青山,倒在牛屎坪。

    细细米米,长大成林。

    长到半生年纪,砍头充军。

    砍回家中,捆绑三日。

    悬挂五门,先过通州府,

    又过竹节县,吹吹打打,

    才上浮云天。

    他想了一会儿,头摇了摇。

    刘春花在一旁笑。

    “呆瓜,是旱烟,这么简单都猜不到。”

    门外一个老人正在吧嗒吧嗒抽着,时不时在屋角石头上磕着烟灰。

    “不像不像,一点也不像。”他说。

    “猜不出就别耍赖,怎么不像了?前面说种旱烟,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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