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终于解脱(1)(第1/2页)  刍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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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操的求学生涯始于一农家小院,小院占了青山绿水的一角。

    夏季阴翳凉爽有密叶遮阴,有随手可摘的樱桃。四周有叶儿粗大的美人蕉环绕,爬山虎在石壁上游走,干枯的板栗树上有死缠乱绕的葡萄。院坝铺满了紫云英,庭院一隅点缀着大朵大朵的芍药。大理石台阶上的青苔如野草一般茁壮,石阶两旁还站着几株含笑。

    十来张桌子摆在堂屋前的过廊上,一块破犁铧高高挂在吊脚楼的柱子上,下面放着一个小铁锤,铁锤敲在破犁铧上,发出的声音如黄牛在吼叫。

    先生是一个老头,留着长长胡须的,无论春夏秋冬戴着八角帽。据说是他头上顶着个天池,可从未有人看到。他不准学生叫他老师,只能叫先生,他说老师这名号太臭,还是叫先生好。

    先生常穿着中山装,四个口袋的。领口的扣子咬得死死的,无论寒暑易节还是春夏之交。衣服左边的上口袋里时常放着一支圆珠笔和一支打满红墨水的钢笔,但很少用到。

    大队学校的教室成了危房,土墙屋经岁月的淘洗像过了更年期的女人,变得软飘飘。大大咧咧的开着口子,墙上布满水流过的痕迹。学校教室要重修,学生只能搬走,把任课老师的家当临时学校。

    村里和覃操一起上学的还有的女儿李露。在区上初中教数学,他是村里唯一吃公家饭的,他在村里地位很高。有关他的佳话也不少,大多是一些用来教育孩子的话,刘春花就喜欢拿来教育覃操。说他要像那样学会吃苦,像人家那样端铁饭碗什么都不愁不焦。他读书那会儿,一年四季就穿一双草鞋,大雪天为了不打湿草鞋,他把鞋子抱在怀里,用稻草包一双脚。看人家奔出来了,现在多风光。你就要学,今后我好有个依靠。

    覃操不懂,他还小。

    李露好像并没有继承她父亲的光荣传统,和她母亲——潘美凤差不了多少。这里主要是指性格。说到这儿,还不得不将这位骂得人吐血,打架胜男人的风云人物做个简单介绍。假如你认为南瓜和冬瓜杂交后产出的玩意儿是难得的尤物的话,那么潘美凤的那张脸就比这尤物更难得。更关键的是,她脸上的雀斑就像一座座耸立的浮雕。一对鼻孔抢夺了双眼的所有风头,发起火来气把天空的乌云都吹没了。遇到她恨的人,眼珠几乎挤到了一堆,活像长了一对鸡眼的活宝。骂架时,总是泡一罐茶,一屁股蹲在矮板凳上,左手悬着搓衣板,右手握菜刀。一边骂一边往搓衣板上跺,一时间,唾沫,木屑四处飞,羞得散花仙女纷纷出逃。对手往往被那阵势吓住,纷纷临阵退缩,战争持续时间不会超过六十秒。

    至于为什么会娶她,个中缘由实在难以理清,为了不让你感到啰嗦,就不详写。的婚姻是包办的。大凡包办的婚姻都有一些缺憾,的婚姻更是如此,自从那晚他被自己的父亲推进洞房后,他就再没笑过。本来读书时就有了心上人,因为自己家里的底子太薄,哪敢把关系跟人家挑。他的父亲是单传,到了这一代也是一根独苗。无后为孝之大忌的古训深深烙在他父亲心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父亲硬将两个人凑合在了一起。拜堂时,他望着“天地君亲师”,算是真正领会了几千年来为人称颂的孝道。

    被推进洞房的时候,衣服上满是粉笔灰。听说家里有急事,衣服没来得及换匆匆忙忙就赶了回来。

    李露没有继承潘美凤的长相,倒是在性格脾气上和她颇有几分相似。一出口就是“他妈x”,手上动作模仿她妈,惟妙惟肖。班上的学生都怕她,也不愿跟她玩。她的玩伴也只有覃操。覃操想和院里其他孩子玩,但是又怕他们整自己。以前和他们玩捉迷藏,输了就摸一下脑袋,每逢覃操输了,其他孩子就趁这个机会扯他的头发,用拳头狠狠敲他。他明知别人整他可又奈何不了。他们骂他是个野种,是从黄土里刨出来的,这更让他自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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