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今天闻千耀没有像平时一样早起,去房间看时才发现没有人。床铺叠得整整齐齐,连细微的褶皱也被小心抹去,安静得像是没有人住过。
“阿诤,怎么还没叫起来?”陆韶姿走进来问他,“嗯?阿耀呢?”
“啊忘了说,阿耀昨天夜里出门了。”褚佳珩伸了个懒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出门?”
“嗯,对呀,好像是有个朋友从美国回来看他,三点多吧,就急着去了。我昨天夜里起来上厕所撞见他准备出去。”
“美国来的也不能耽误休息啊,今天早上再去呗。”陆韶姿皱眉。
“唔好像是今天早上那朋友又要飞回美国办啥事吧,我也不清楚”褚佳珩用尽智商余额瞎编,自己都不相信,陆韶姿居然信了。“哎呀要迟到,我上早自习去了!”他见机会就溜,借道而过时悄悄看了闻诤一眼。
电视上在播早间新闻:今日凌晨某省虔临市南郊发生一起命案,一家人于家中惨遭灭口,据了解,死者盛某杨等,虔临本地人,经营盛沁堂茶业有限责任公司。案发后警方已封锁现场进行高度重视,正全力开展工作,记者将跟进后续情况并实时报道。
闻诤浑身不自觉地一颤。
“虔临南郊?离我们这儿挺近啊。”陆韶姿随口说道,“这年头真是越来越不安全了。”
良久沉默。
“阿姿,”闻诤深吸一口气掩饰情绪,“我们搬回图掖吧。”
“啊?”陆韶姿一愣,随即笑了,“瞧一个凶杀案把你吓的,没事儿,我们这儿安全着呢。”
“听我的,搬回去吧。”闻诤不笑,眼神古怪。
“也成,反正知言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准备准备就回去吧。”
他以为远离就可以逃掉不想承担的责任,隐瞒就可以让家人不受牵连。然而负罪感和愧疚心会悄然积攒,会沤烂发酵,直至肆意爆发,公于天下。
黄昏。
康敬天带着一阵风咣叽闯进门的时候唐肃正在桌前翻看现场照片,突然被打扰,他不悦地挑眉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敲门。”
“得嘞。”康敬天翻了个白眼,但屈服于唐肃发达的肱二头肌,还是有模有样转身回去在门上叩了两下,“指纹痕检那边一点头绪都没有,凶手绝对是他奶奶的有备而来,要不就是没长手。”
“工作时间,嘴巴干净点。”
“我也想啊,但一想到尸体被搞成那个样子就气得我不行。”康敬天忿忿不平,“多大的仇要把一家子赶尽杀绝啊”
“先控制一下情绪分析案子吧。”唐肃轻叹一声打断他,“其它的呢?”
“案发时间目前确定为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后半夜雪不小,现场痕迹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只能尽力复原。另外有几处较为完整的脚印,鞋底花纹较深,而且与受害者穿的拖鞋底板形状对不上。”
唐肃眼神微亮,示意他继续说。
“鞋较宽,是男款。推算尺码在四十一到四十二之间,身高在一米七五上下。但是脚印周围积雪薄,现场测量的脚印深度可能不能准确反映体重。”康敬天沉吟了一下,“至少有六十七公斤。”
“凶手徒步可能性很小。附近少量几个监控都排查过了,案发时间段内通过车辆并不多,具体锁定还要挖点细节。法医那边怎么样了?”唐肃问。
“人小姑娘今晚还要玩儿命加班呢,你就别催太猛了,尸检报告又不是嗖地一下能变出来的。”康敬天出了名的怜香惜玉。
“嗯。”唐肃穿上外套,推门出去。
杜修磊站在解剖室外的走廊上记录着什么,抬头看见唐肃后笑了笑,手中的笔却不停。“唐肃哥。”
唐肃冲他点点头:“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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