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沈霆满口应承了林萱,心下其实并无确切主意,只以安抚林萱为主,不过他原是个极善谋略的,不过略想了想,已是有了个初步的计划。
他家累千金,负气爱才,在京城也供养了不少奇巧智谋,三教九流的门客,想了想便出来召集了数门客,问道:“京城如今哪里能极快找到个技高的善入房舍偷东西的好手,我需有事情要安排,要手稳胆大心细的,一般的偷儿做不来。”
他一贯任侠豪阔,对门客十分和气,当下便有几个门客笑着出列应承,沈霆便请入密室,问道:“我要派人入皇宫偷一样紧要物事,你们可有把握?”
几个门口原只是想趋奉东主,却不料居然是去皇宫,面上已都变色,均默默无语,沈霆看他们,已知不成,不由的有些郁闷,主要此事仓促,若是再多些时间,他定能做得妥妥当当,也不负了林萱将几人性命都交托他手,想到此处,他面上有些不乐。
一个门客名唤任喜的,原也是京城贫民窟颇有些势力的,看他不乐,心念一转,已是有了办法,道:“一般的偷窃,在下还能试试,只是入皇宫,如何敢贸然应承,连累主人家?在下倒是有一人可荐,若论盗技,却是江湖诨号“一枝梅”的懒龙,乃是偷盗中的祖宗,神乎其技,从无失手,又是个胆大包天的,无论官府还是大户,没有一家是他不敢去的。”说完又说了懒龙的几桩事迹,果然是从无失手,又爱作弄官府,天不怕地不怕的惯偷。
沈霆听了倒是有几分意动,转念一想却叹道:“只是如今事急,如何去哪里找这个神出鬼没的懒龙?”
任喜笑道:“其他人我不敢担保,懒龙我却是前些日子才见过他,他来京城也是有事要办,曾请托我办了些小事,如今我却能联系上他,只是此人只是讲义气和心情,却是不容易为一般财物打动,需得十分特别的奇珍异宝方能请动于他。”
沈霆挑挑眉,道:“如今事急,你且先告诉我他所居的下处,我亲去造访,至于奇珍异宝,我却有一样宝物,极适合他,你不必担心。”
任喜心知这位东家,年纪轻轻,海外都走过数遍,见识极广,心胸手段均与一般人不同的,凡要做的事情没有见他失败的,因此也不愁他请不动懒龙,便自出去探了探后,回来带了沈霆去。
却说懒龙去探过摄政王府,里头戒备森严,尤其是刘明舒被发现失踪后,摄政王府的巡逻又增多了一倍,又是地牢,与观音庵又不同,因此竟找不到机会带出昭平帝,只得无功而返,与刘明舒再想办法,正商量时,却听到外头有人敲门。
懒龙摇摇手,让刘明舒躲到房间里,扬声问:“什么人?”
外头任喜答道:“懒龙大哥,我家公子有事相烦,还请给任某一些薄面,听一听。”
原来懒龙这隐秘下处,原就是任喜帮找的,这正是无巧不成书,懒龙一时倒也不好意思过河就拆桥,便道:“请进吧。”
一时任喜引了沈霆进来,青衣风流,微微含笑,施礼道:“在下沈霆,早就听说一枝梅仗义疏财,义声赫然,如今得见,喜不自胜。”
懒龙心中有事,看在任喜面上不好拒绝,只得还礼让他们坐下,有些不耐烦道:“不必多礼,有事请讲。”
沈霆却是从怀中,拿出一面小小的古铜镜来,不过四五寸大,镜面晶光闪烁,笑递与懒龙道:“此物为我在海外得的异珍,只是在我这里却是明珠暗投了,今日听任大哥说起您的侠盗之名,方觉此镜,唯有先生配使。”
懒龙却是起了些兴致,他镇日偷盗,却是识得宝物的高手,接过那面镜子,有些沉手,轻轻一敲,其声泠然,翻过来看镜背,有着四个铜鼻钮,背上有穷奇饕餮c鱼龙波浪之形,满身青绿,他略一思索,吹灭了桌上的烛火,果然,手里的镜子照过之处,暗处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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