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与沈霆方抵达京城,到了沈霆安排的下处,紧邻着阜成门外,正靠着海潮观音庵。
沈霆低声和她解释道:“这里出城方便,旅馆也是沈家开的,随时可以撤离,若是有事,便可随时逃出城外。
林萱戴着幂离下了车,听到他考虑周到,点了点头,先进了旅馆后院,安排的住处是一小小的二层小楼,院中种着株梧桐,碧叶青干,枝叶婆娑,正是花时,桐花一簇一簇开得十分雅致,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桐花香味,院落显得清静而舒适。
沈霆随着她进来,有些踌躇半晌,道:“我带着小厮住在楼下,让旅馆安排丫鬟伺候你住在楼上,若是有事好照应。”
林萱只是点点头,倒没说什么,皆因她一心只担忧着昭平帝,正是非常时候,加之在船上也与沈霆熟悉了,又是在现代过来的,对男女同居一院并无什么心理压力。沈霆看她不反对,心中却是暗自窃喜,忙着引她上了楼,果然已经安排了个安静的小丫鬟在伺候着。
入了房内,林萱屏退了众人,对沈霆道:“遣人悄悄儿地去打听一下观音庵有没有什么动静,需小心谨慎,选个机灵的人,只怕那里有陷阱。”
沈霆道:“消息传来那天我就已经布下人手,让人悄悄的旁敲侧击周围的居民以及出入庵中的师太c香客等人的消息,传来的消息的确可疑,大概半月前,观音庵就不许香客到后院去了,然后给她们出售香油c柴火的人有说,后院有女卫把守,十分严密,不许人乱走,进出都要问一番。”
林萱默了一默,心中只是暗暗指望昭平帝还没有落入陷阱,又道:“还劳烦派人打听一下郑国公府郑国公常玥的行迹。”
沈霆应了,看她心事重重的想事情,便没有打扰,自下去安排事情,却又细细叮嘱了一番饮食,安排了些清淡好消化的粥菜送去给林萱。
到了晚间,不好的消息传来了。
郑国公常玥被以擅离职守,勾结蟊贼的罪名已被关押待审,却打听不到关押的地方,按说他是军职,应由五军都督府审理,然而他又是皇亲,只怕又由宗人府审理,总之如今郑国公府里也如没头苍蝇,不知所措。
林萱皱眉,心知只怕昭平帝也已经落入摄政王府,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沈霆看她只是沉思却不说话,只试探着问道:“弟妹有什么办法么?”
林萱心里暗自下了决定,只道:“晚上我去东丘郡侯府见一下花铉花侯爷。”
沈霆却是精明过人,已是从她神色发现了端倪,不动声色地问:“弟妹可是要求花侯爷帮忙?可需要我陪同?”
林萱断然道:“不必了,这事不要将沈家卷入,倒是你要将沈家在京城的产业注意收拢一下,只怕你二弟口风不严,你们便是灭顶之灾。”
沈霆微微笑道:“花侯爷我没记错的话,应当是摄政王在建章军院的好友,同榜探花,一同抗击鞑子收复京城的吧?”
林萱点点头,心下也有一些担忧。沈霆笑道:“弟妹本可以带着孩子远离漩涡,却依然弃了一双儿女到了京城,想是有必能救下二弟的办法,但是却不能保证全身而退,所以将孩子留在江南,想必花侯爷也只是一个传声之人,并不完全可靠,弟妹究竟有什么办法,不如说出来我们参详参详,俗话说一人计短,如今沈家只怕已难置身其外,弟妹若是以为只牺牲自己一个就能救下所有人,就未免自视甚高了。”
林萱心下陡然一惊,看往沈霆,沈霆面上含笑,却双目锐利,她被他了然一切的目光一看,居然自觉无所遁形,心下思忖半日,的确此事没有确然把握,她有些踌躇的看向沈霆,只见沈霆向她点点头,道:“弟妹,多少大风大浪,也没有难住沈某,不防信我们一次,倾沈家之力,总比你一人计谋的好。”
林萱看他脸上带着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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