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渊还道五皇子岂是这般柔弱之人,不过肩臂受了一箭,便晕厥在地,不清醒时还惦记着喃喃自语,不许他叫人来。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季南渊只能苦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把他拖回府。
不想此番虽然离开西辕到东邑,除太子和四大家族的家主同行,为了掩人耳目,堂堂五王爷连个贴身丫鬟都没有带,暗影卫都守在西辕王爷府,除了福叔和他,再无他人。眼见这旧疾复发,却束手无策的感觉实在不好,季南渊心里既是焦急又不敢离开王爷半步,只怕那些歹人半夜又来谋害王爷。
看着面无血色的季北珩,季南渊咬咬牙,又为他换了一遍水,便离开了
而这时床上方才紧阖双眸的季北珩却缓缓睁开眼睛,下一瞬便着好外衣,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府中。
季北珩忍着身体的疼痛和脑袋的眩晕感,凭着记忆循着太子的住处,当日被射中的那箭似乎不是简单的箭柄,好像是涂了某种毒,一开始并未察觉,可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毒性却愈发凸显,在这么下去,他只怕已经熬不到回西辕了。
季北珩有些虚浮的站定,撑住一旁的石柱,夜凉如水,新月当空,却再怎么也凉不过自己的心,大哥究竟是忍不下了,竟在远离西辕的东邑动手。
思及此,他的黑瞳森凉如斯,步伐愈发坚定,却在下一步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带泪的眸子,泪意酝酿,却不滑落,神色至悲,却不难过,季北珩止了步,却在下一瞬的天旋地转,彻底不省人事
夙瑾觉得自己快被要压散架了,好不容易满含委屈跑出了溜达溜达散散心,谁知道心却越散越难受,只要把五脏六腑搅得天翻地覆似的,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这么悲戚,明知道父皇要走向死亡自己却束手无策,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走进坟墓的事她如何做得出,却不想泪腺并不发达的她不知不觉中盛满了泪意,却就是落不下来,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成年人就这样直愣愣的倒下来,差点儿没把她压背过气,那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眼泪也就硬生生的给逼回去了。
用吃奶的劲儿驮起季北珩的夙瑾想,这次的泪没有流出来,可能就不会有下次了。
此时此刻累得汗流浃背的夙瑾突然对平日里照顾自己的那些奴仆们肃然起敬,在这个没电没高科技的时代,完全靠人力而为,尤其还是照顾一个病人而言真的是尤其折腾。
扶着腰酸背疼的身子坐在板凳上,以一个自己觉得最为舒服的姿势惬意的躺下,完全将方才那位病人搁到一边,兀自对天沉思。
良久,却也无法弄清其中的利害关系,究竟柳芙澜和东邑帝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在推拉,究竟苏素还在对她隐瞒着什么,为什么柴培德总是欲言又止,这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她无法看清,看不清弄不明。
如果按照苏素所言柳芙澜勾结官员意图谋反,那么她背后的靠山是谁?东邑内乱于谁才是最有好处的?是南朝还是北塞,亦或是西
辕?
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床上那位病患身上,开始细想有关这个男人的一切,初见面时,他目睹了自己平生第一次杀人的画面,第二次五子棋棋输一着输了她一个要求,第三次赛马场自己惊险跌下马背,他却袖手旁观,任自己浑身是伤,任自己清理伤口,从始至终,未出手相助过一次,再接着的青楼相见,却是如此窘迫的跌落在他的怀抱里,而这一次却是他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般细想,自己和他近乎是你来我往的关系,打赌输赢一样,甚至连压倒人也是一样,思及此,夙瑾忍不住探了探身子,却是一个不稳,栽落到他的身畔,而床上那人似乎病的很重,丝毫没有被她这番大动作惊醒,可自己的衣襟却已散开来,她赶紧爬起,手肘抵到了他的肩膀,昏迷中的季北珩感觉到了疼痛,英挺的眉皱起,似乎很难受,夙瑾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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