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朝局最为了解。当年,谷大用c张永等人害怕外臣要加杀害,倒是以某为首,众人齐心,幸而反败为胜。其后,又邀得皇上厚爱,某才能居今天之位,掌天下之权。其中原由,你是最清楚的。”张彩从未见过刘瑾的脸容像今天这样凝重。向来以老谋深算,能紧锁心扉,擅长炫耀权势,以威严面目示人的刘瑾,今天却显得有些沮丧,左肘斜倚在茶几上,右手抱着低垂的额头,一向精力过剩的他竟然显得有些疲态。
“这既是皇上卓识,也是老人家您的厚德,绝非侥幸而致,是举国臣民公认的。”张彩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奉承话。
“是啊,皇帝登极四年多以来,某以这样一副残缺之身,而承天下之重,如此位极人臣,也确实光宗耀祖。然而,某也知道,某秉承皇上圣意,一再摧折衣冠c罢黜大臣;又为了筹措三边的军饷支出,增税加赋c严查贪腐,将外朝的官儿们给得罪了个遍,这内官之中,张永c谷大用之徒却还觊觎某家之位,与某离心离德,只欲取某而代之,吃相难看得令人憎厌!待某回首一看,以至这天下之人竟没有一个不骂某奸贼,恨不得噬某之肉哼哼,奸贼?!要不是某这个奸贼在殚心竭虑地操持着偌大的帝国,想必这帝国也不是现在这副景象吧?!若说某是奸贼,那帮为了遮掩府库的天大漏洞,不惜将济南府拱手想让与逆贼,以至于整个山东局势糜烂的家伙又是什么?!某这个奸贼,至少还没有做出这种丧心病狂c丧师辱国c残害细民之事!”刘瑾的声音有些尖利。
“哦?!竟有此事?!”张彩从刘瑾口中听到济南府的陷落真相,也有些震惊,他绝想不到,济南府的官员竟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韪!
“哼!济南府的新城刚刚修建了没有几年,城高池深,护城河水终年不绝,可谓固若金汤,即便在整个大明,也是有数的坚城,然而这样的坚城,却被一群乌合之众,用了一天就完全攻陷!某真是要耻笑他们这些污吏连做戏都做不真着!要是济南府真那么容易被攻下来,那想必京师如今也早已不安稳了!”刘瑾有些鄙夷地说道。
“那老人家,对于这些人,我们要如何处理?!”张彩也有些气愤。
“唉某倒是想要好好整治整治济南府那帮人,奈何,如今某家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刘瑾好像突然泄了气一般,声音有些低沉地说。
听着刘瑾的话,张彩自然是明白的很,正如之前蔡用对张阳所说的,这刘瑾之位看似崇高,却早已危若累卵,稍有不慎,便要万劫不复,连蔡用这个局外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这张彩身为刘瑾的谋士c军师,又怎么会不明白?
“老人家,切莫忧虑,只要老人家您仍有圣眷在身,那么您自然可以安若泰山,那些鼓噪之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一哂。”虽然知道局势严峻,可张彩仍然出言安慰刘瑾道。
“圣眷?!呵呵,只怕如今这圣眷也不是那么牢靠了吧?”刘瑾冷笑一声。
“哦?!老人家,您何出此言?”张彩有些不解。
“这个,你先看看吧。”刘瑾从袖子抽出了一张信笺,递给了张彩。
打开信笺,只扫了一眼,张彩便已经紧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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