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一进到石大人胡同,便看到了一长排的轿子停在石大人胡同里面,将原本还比较宽敞的胡同,给记得水泄不通。
其实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每当刘瑾休沐在家,就会有很多想要走刘瑾门路的公卿大臣纷纷来谒候,但这些人恭候在府前,往往从早晨到入夜仍未能得见,然而他们却仍然趋之若鹜,他们在成为阉党之前,或许会大骂阉党官员的不耻,然而当他们有机会成为阉党的时候,却恨不得挤破脑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人之言诚不我欺。♀
看到这样如常的景象,张彩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轻轻摇了摇头,从轿子的空隙之中挤过去,行到刘府的门前——张彩他没有乘轿而来,倒是一个很明智地选择。
相府门前三品官,原本刘府门前那个趾高气扬的门子,当看到刘彩的身影的时候,却一下子玩了一出川剧变脸,马上把一副冷脸变成了一副极热情的笑脸:“哎呦呦,这不是张大人嘛?您来也不早知会一声,好让小的去胡同口迎一下啊,否则,让哪些不长眼的人冲撞了张大人您,那小的可不是罪该万死了?!”
“就你会说话,老人家他在府上吗?”张彩因为跟刘瑾是同乡,平素见到刘瑾都不会称他“公公”或者“千岁”,反而口称“老人家”,以示跟刘瑾亲同一家,并以晚辈自居,倒是极得刘瑾的欢喜,不过其实这会儿刘瑾也不过59岁,比那张彩其实也大不了几岁,不过张彩身材修长硕伟,五官均匀白皙,浓眉皓齿,双眼有神,唇髭总是修剪得又短又齐,下颌五缕乌须,头上也没有一根白发,倒是显得极是年轻,不认识他的人,倒是会猜他不过三四十岁上下,绝不会料到张彩已经年过五十。
“老祖宗他早就候着张大人多时了,张大人,快快里面请,要是让老祖宗知道小的在这里跟大人您赘话,耽误了您的时间,老祖宗怪罪下来,小的可吃罪不起。”那门子口中所说的老祖宗自然指的是九千岁刘瑾。
“好,头前带路。”虽然那门子的姿态放得很低,可张彩却不丝毫托大,向那门子拱手一礼,便跟着进了刘府大门。
“那人是谁啊?为何他进得府中,既不用通传,也不用排队?!”一个从外地进京的官儿,看着张彩昂首阔步进入刘府,嫉妒的眼睛都发红,询问着一旁从刚才起就已经聊熟了的京官儿。
“嗨,你连他都不知道?!没听过一句话吗?刘府门前宾客多,独得青睐是张郎。这个张郎就是刚才那位,张彩,张廷芳,如今的吏部天官!人家那是眼瞅着就要入阁的人,也是你能攀比的?”那京官自然认得张彩,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说。
“哦?!他就是张彩?!怎么看着如此年轻?!”那外地来的官儿还兀自有些不信,瞪大了眼睛问。
“哼,一个当相公的,自然要一副好卖相,不然哼哼”这京官看了看周围,放低了声音,语带鄙夷地说道,他口中的这个“相公”可不是丞相大人的意思,而是相公堂子里的“相公”
“啊?!”那外地的官儿哪里知道这京官竟然敢出此言,一时有些心虚不定
不说刘府外面那些看着张彩而羡慕嫉妒恨的官员们,这会儿刘瑾正坐在自己的书房中,双目紧闭,似乎在苦思冥想,然后一口一口地喝着眼前茶水,似乎口干的很。
“老人家,恕张彩来迟,不知老人家您急招张彩来,所为何事?”张彩也不用人通报,径直便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刘瑾的书房。
“廷芳你来了,过来坐,上茶!”刘瑾看着进来的张彩,微微点了点头,让下人添茶,随后便挥手挥退了书房中的仆人。
待张彩在刘瑾的旁边坐定,书房中已经只剩下着两个人了。
张彩坐下,也不多言,静静地等待刘瑾说话。
“廷芳,几年来你一直跟随在某身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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