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面给我个下不来台!蓝玉婷尽管伶牙俐齿一时竟也答不上话来,正觉得有些发窘,没想到夏翠开口帮她解了围:“小弟,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她又转过脸陪着笑对蓝玉婷说,“我这个弟弟整天在兵营里,说话也学得粗野了,弟妹你别怪他。”
“大嫂,你这是干什么,夏苍说话直来直去,这才叫男子汉大丈夫,我喜欢还来不及呢。”蓝玉婷说着一双细细弯弯的眉毛蹙起来,叹了口气,“眼下时局这么乱,当兵的不定哪天就要上战场实在让人担心那。”
“不打仗就太平了吗?”樊田摇摇头,“我看也不见得刚才我们就遇上土匪了。”
“怎么啦?”夏翠和蓝玉婷吃了一惊。
老总管放声笑起来:“看你们吓的,我们人不都好好的嘛。早上快到锁龙口就听响了几枪,等我们到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估计是土匪劫完道走了。”
“是这样啊。”蓝玉婷和夏翠两个人对看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走吧,别让八叔公等太久了。”樊田说着站了起来。
“樊伯也去吗?”蓝玉婷妩媚地笑着,“那敢情好,夏少爷难得回来也过去坐坐吧。”
一行人边走边聊到了水香榭,一眼就看见陆方晓站在小桥上,旁边有位穿西装的先生指指点点,看样子两个人谈兴正浓。
“那是谁呀?”夏翠眯起眼打量一下,“好像没见过。”
蓝玉婷猛然想起他歪倒在自己怀里,“扑嗤”一声乐了,“那是檀香山回来的陆大维公子,论起来同方晓是平辈的。”
“哦,”樊田手捻胡须点了点头,“看你笑的样子,这位公子一定很有风趣吧,我倒想结识一下。”
蓝玉婷巴不得他离开,忙说:“那樊伯你去吧,我们先进花厅了。”
樊田踏上曲折的小桥穿过水香榭向二人走过去。陆方晓眼尖拉着陆大维快步迎上来。
“哎呀,是樊伯来了,你一去梧州这么久可想死我了,前些天我得了幅画正想找你看看呢。”说首他笑得眯上了眼睛,一口白牙从厚厚的嘴唇间露出来在艳阳下闪着光。
“来来,认识一下,这位是一县名门甘旺村夏府——也就是我大嫂娘家——的总管樊田,是老前辈了,他对我都是直呼其名的,你要喊樊伯;这位是我同宗的兄弟南洋富商陆大维,刚从檀香山回来。”
陆方晓在r县何等威风,能让他如此毕恭毕敬,此人一定不凡,陆大维连忙鞠躬行礼:“樊伯好,我这次回来,一是祭祖,二是奉家父之命在家乡投资做些事业。以后还请樊伯多多指教。”
陆方晓和陆大维把亲热话说得像连珠炮一样,樊伯一时插不上嘴,只能微笑着倾听,好容易抓住个空说道:“陆公子,‘指教’两个字可不敢当,我不过年长了几岁其实没什么本事。你既想做番事业那就得仰仗陆会长了。”他转过脸来微笑着说,“方晓啊,你多费心吧。”
陆方晓憨憨地笑着:“樊伯客气了,举手之劳谈不上费心,况且我同大维是一家人这是份内之事嘛。”
“是啊,方晓兄答应我入股分红省了我好多事。”陆大维感激地说。
“这就好了,方晓管着民团钱放在他那里你尽管放心。”
“民团?”陆大维一直同洋商做生意,讲的是信守合同,公平买卖,他搞不懂做生意同民团有什么关系。
“r县不太平啊。”樊田叹了口气,“这里不同海外——世道艰难,匪患猖獗。你是位富家公子,常言道‘树大招风’弄不好连性命都送掉。”
“土匪有这么厉害?”陆大维将信将疑。
“你别不信,今天我的命就差点没了。”
“真的?”
“那还有假。”樊田笑眯眯地望着他轻描淡写地说:“今天一早我和夏苍从r县回来,漫天大雾到了锁龙口百步以外什么都看不清,突然前面枪就响了,子弹擦着脑袋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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