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忍住笑故意把脸一绷:“跑什么!越大越没规矩,今年有十六七了吧?大奶奶正说要给你找个婆家呢,这么疯疯癫癫谁敢要啊?”
芳桃知道这是拿自己取笑,羞得脸都红了,急赤白脸地说:“谁要嫁人了!”那副窘态连樊田都忍不住微微笑了。
“谁欺负我姐姐啦?”话音刚落蹦蹦跳跳进来一个小男孩。
“哟,是贤志那,你怎么回来了,学堂放假啦?”夏翠连忙把他拉过来揽到怀里。
“说是家里有事,就把我接回来了。”
“什么事啊?”樊田笑着问他。
“樊爷爷好,什么事我也不知道。”陆贤志摇了下小脑袋,忽然仰起脸小声说:“对了,大伯母,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好多兵呢。”
“又没打仗哪来的兵啊?”
“真的,在十里乡渡口,四下里都围住了,闲人不让过的。”
陆贤志怕大人说他吹牛赶紧又补上一句,那副着急的样子让樊田觉得挺好玩,额头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我知道是真的。”
“你相信啦?”
“不是相信,是早就知道,什么能瞒过我去?”樊田用手指刮了一下贤志的小鼻子,假装生气地说。
“哟,樊伯什么都知道,知道我做什么来吗?”一缕淡淡的幽香在房间里飘散开来,樊田抬眼一看:三姨太婷婷玉立倚在门边,目光流盼笑吟吟地望着每一个人。
樊田微微一笑:“你说我‘什么都知道’,那可不敢当,不过我倒可以算一算。算得准算不准要不要先打个赌啊?”
“哟,赌我可不敢打,都说你料事如神呢,不过我还是想听你算一算。”蓝玉婷说着款款走到椅子旁边坐下来,一张俏丽的鹅蛋脸笑得像桃花一样。
樊田手捻着稀疏的胡须连想都不想笑着说:“是不是八叔公来了,让我们去见一见那?”
“老天爷,你是神仙下凡吧!”蓝玉婷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吃惊地望着樊田精瘦黝黑的脸。都说他精明过人,这回又见识了,夏府这位总管名不虚传真是个难对付的。蓝玉婷倾刻间变了张脸,笑含在眼里说:“幸亏这赌没打,你押上十亩地我还不得白输给你?我还真是八叔公差来的。”她脸又转向另一边,“大嫂,刚才八叔公非要过来看你,方晓一听就说‘不行不行,你是长辈,年纪又那么大,大嫂一定会怪我的,’”
夏翠忙说:“是啊,应当我过到西府看他才是。”
“我也是这么说的,你知道八叔公脾气,谁敢驳他的话?大家一起七嘴八舌好不容易才劝住的。”
蓝玉婷一张生花妙嘴将没影的事说得跟真的一样,把退路都堵死不由你不去。夏苍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陆方晓三房妻室,最宠的就是蓝玉婷,二房过世不用说了,大房明白自己人老珠黄比不过她,更要紧的是这个女人八面玲珑,心思慎密如果要明争暗斗自己绝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凡事从不过问但求平安。夏苍清楚得很,如果陆方晓私下有什么盘算唯一知情的必定是蓝玉婷。这个女人一现身夏苍就死死盯住她,锁龙口那一阵乱枪也许真是陆方晓指使的?他想看看是否能从蓝玉婷脸上找出些端倪来,可无论怎么打量那张臉依旧是娇媚动人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来。蓝玉婷觉出夏苍不错眼珠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脸一红讪讪地说:“你看我进屋半天净顾说话了还没跟夏大公子问安呢,该不会怪我吧?”
夏苍一向不喜欢这个女人,倒不是嫌她出身卑微,做过戏子,而是认为她有些不正经,动不动就在男人面前媚眼乱飞,见她又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顿时觉得恶心,绷着脸没好气地说:“我是来看姐姐的,又不是来看你,只要姐姐平安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蓝玉婷听了很不舒服,她知道夏苍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可在这个世上从来不敢在樊田和夏翠面前撒野失了规矩。今天这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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