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苍放下碗心满意足地说道:“姐的饭就是香。”
“那再尝一碗薏米粥吧,我放了冰糖和莲子,甜极了。”
“真饱了。”夏苍轻轻拍两下肚子,对樊田说,“每次回来姐都把我当孩子,一定要把我撑到动不了为止。”
“你呀,从小就馋,有一回跑到厨房去玩,一砂锅的薏米粥啊——那是你姐和姐夫的宵夜——你一个人全吃了,撑得说不出话来。”樊田笑眯眯地望着他。
“有这事吗?”夏苍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摸了摸脑袋,显得一脸无辜。
夏翠抿着嘴浅笑了一下:“怎么没有?那年你六岁,捂着肚子喊疼,把我吓坏了。”
三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夏翠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娘家人到来让这冷冷清清的家温馨了许多,她慈爱的目光在夏苍英俊的脸庞上打量着,这个弟弟同自己孩子一般大,长得太像父亲了,只不过身材要高大一些。
“你都三十出头了,有没有中意的人哪?”
夏苍笑起来,“你和樊伯一样,不见罢了见面就提成家的事。我们三个人亲亲热热,非要个外人进来不拘束吗?”
“什么话!”夏翠瞪了他一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最后悔没给贤卿成个家,要不然留下个一男半女,今天我也不会这么凄凉。”夏翠说着从怀里摸出个精巧的香囊,“给你。”
“这是什么?”夏苍好奇地解开丝绦,小心翼翼把东西倒出来。
“耳墜?真漂亮!”他赞叹了一声,“可我又不是女人要它让人笑话。”
“这是母亲娘家的陪送,我嫁到陆家又给了我,本打算再传给儿媳的现在归你了,早点给我带个弟妹回来,拿着。”
“说不定我很快要去hn打仗了,这么贵重还是放在家里好,樊伯你先替我收着吧。”说着夏苍把耳墜小心地放回香囊交到樊田手里,“其实,要依我说还是姐姐自己留着好——毕竟在贤卿怀里揣过——睹物思人嘛,也是个念想。”
夏翠脸色一下就变了,夏苍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真是口不择言让姐姐伤心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呆呆抚摸着手里的耳墜,一家人原指望这首饰能成就一段好姻缘,那料想会引出这样一个凄惨的结局,两个悲痛欲绝的面容在眼前晃动,不知怎么,王夫人痴痴立在江边的身影突然闯进脑海,看她伤感的样子想来心中也有一个凄凉故事吧,老天爷为什么总要拆散有情人呢?屋子里一时鸦雀无声,时间和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夏翠的心情慢慢平复了,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听说贤卿喜欢那个姑娘我就想托人去说合,方明总顾忌王家是新派人,上门提亲好像儿女终身必须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怕人家反感。要是早听我的哪还有后来的事情曹雪芹说‘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也许这就是贤卿的命吧,现在我也不怨他了。”
樊田叹了口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方明总是这样什么事先替别人着想生怕勉强人家,所以我怎么也想不通——要信基督就不能做儿媳妇——这可不像他的为人。”
“这你可冤枉他了,方明只是觉得相处起来有些不自在也没说就不行,谁想亲家那边知道就不乐意了,细想想也不能怪我们。”
“你说的是真的?”
“聘礼都送过去了还用问吗,谁想到人家会退亲呢。”
“我真是老没用了!”樊田自责地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陆方晓把我们都骗了,他说婚是你们退的。”
“啊?”
樊田将往事追述了一遍:“当时我就觉得有些蹊跷。我们天黑才到广州第二天一早王家就上门退亲,互相还没来得及联系怎么会找到我们住处呢?这真是怪了。可要说不信吧这副耳坠又明明在方晓手里。回到r县以后我就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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