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的一句话顿时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看他拿着手机在我脸上乱晃,没好气地一把拨开:“没——没想啥,咦?你看那边。”说着胡乱给他一指,掩饰下尴尬,暗处偷偷擦拭流在嘴边的口水。
涛哥还真信了,拿着手机,探着脑袋,拽着我的衣角蹑手蹑脚地往所指方位那边靠。借着微弱的光源,慢慢发现那边的石壁,有一处凹了进去,我们屏住呼吸走到凹痕前,原来——竟是一扇人为修建的铁门。矿内由于地下水的缘故,石壁终年潮湿,生锈的铁门更是流淌着黄褐色的水线,门栓上的锁头已磨的发亮,门底下是细细的一行轨迹,想必是推滑式结构。
涛哥若有所思地道:“你的眼睛不错,这应该是个小小的电闸室。让我给咱打开了,看有啥有用的东西没有。”双手握着门栓,将铁门向右拖滑,铁门却像是时间长了接合处锈在了一起,任他如何拉扯,居然纹丝不动。
我一边感叹自己蒙技了得,一边蹲下身子:“你先停。”用手清理铲除了滑轨上的煤渣,又重点在铁门下的滚轴处扣磨一番,说道:“这下再试试。”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弄到底有些松动,涛哥使出吃奶的劲,勉强拉出了一条缝。我终于有个着力的地方,配合他一起往过拽,铁门在我们拖扯的同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之声,听的人说不出的难受。
眼看可容一人挤过,我们停了下来,鱼贯地钻入。里面黑呼呼地,由于狭小封闭,很是瘆冷,借着手机淡淡光源,我找到了墙上的电闸,虽和涛哥都猜到荒废了这么久,不可能有电,可还是忍不住想试一试。我深吸一口气,将闸头往上一推——霎时眼前陡然一亮,我和涛哥又惊又喜,只不过眼睛暗处太久,此刻刺眼地还有些不习惯。
头顶上的灯泡,发着让人激动的黄光。借着这片光亮,我们环视了一番。只见电闸室内横放了张桌子,桌角残破,桌面落着厚厚的一层黑渣,上面放了少说不下四五个矿灯,竟还有安全帽,与一些挂着蛛网的ahy—6负压氧气呼吸机。小时候去老爸开的煤矿那里逛,总是喜欢把它套头上玩儿。那时候一吨煤才卖二十多,哪像现在?感叹老爸真是没生个好时候,如今煤这么挣钱,却因为竞争激烈,早早退出了舞台。
这种氧气呼吸机是基于原苏联p30基础上,我国自主研发的,不过设备年代有些久远,现在煤矿基本上都装置了全面罩正压氧气呼吸机,同时还装备多功能气体分析仪,二氧化碳灭火装置等一系列救护仪器。
虽说设备老旧,可也总比光着强,我和涛哥如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都大是激动,毕竟矿下一氧化碳含量高,长此这么裸着下去,非得煤气中毒不可,涛哥指着这些呼吸机,颤声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快看看——还能用不?”
我看了看压强表,大部分氧气已经挥发差不多了,骡子里挑马地勉强选出两个,教会涛哥如何使用,涛哥立马套在了头上,迫不及待地想来一番感受。矿灯却已经彻底用不成了,从桌面的绿色痕迹分析,电池里的水怕都流干了。
我看着呼吸面孔上的蜘蛛网,想到还要将它套在头上,不由一阵恶心,可念及小糖安危,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拿伤口处的纱布搞的抹了抹,也套在了头上。由于习惯了外界的浓度,打开氧气竟有些不适应,加上受伤身体本来就差,忍不住又想呕吐,整个头嗡嗡地疼的厉害。
涛哥递给我一个安全帽:“你没事吧?”
“没——咳咳,没事,快——去找小糖!”
外面竟也有了光亮,然而却是忽明忽暗,想是电压不稳,矿道上每十几米墙洞上安置一个灯泡,有些已经损坏,带来的——就是一大片彻底的黑暗。配着这种黄黄的一闪一暗的光,更衬的黑暗之处神秘诡异狭窄的矿壁各式各样的小洞大洞,真担心从洞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摸你
我做了个深呼吸,琢磨这毕竟比全黑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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