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可真真是奇了怪了。
卫陵仔细观察她的脸,他以神医之名保证绝对是纯天然无易容,忍不住问道:“您在这里,那骊山后陵葬的是”
“葬的是叶蓁,此刻你面前的是叶芃,昨日之事不可追,前尘往事不必细问,如今在这遇见你,也算是缘份,你且帮我看看,我被人废了功法,可有恢复的办法?”
“洗髓丹您是给了萧寅吧?”卫陵笃定地说道,他为萧寅把过脉,萧寅非但死而复生,而且筋骨强键,宛若再生,此等效果唯有洗髓丹能做到。
“您没有脉搏,经脉也与常人不同,想必您练武也异常辛苦吧?”寻常练武需运行经脉,她的经脉若有似无,并且逆行,每每运行起来必然会受到急剧的冲击,一个人身体的承受能力是有限,长期下去她是以燃烧生命的代价在练武啊。
“我不从武,习的是术法。”叶芃淡淡地说道。
卫陵震惊地看向她,满目不可置信,那一身武艺,那一身傲绝天下的剑术就这么放弃了?
还有她竟习了术法?
那是她曾经最厌恶的一类人。
她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一个秀才,正逢前朝顺帝年间,官场黑暗,百官只知横征暴敛,不知爱国爱民,她父亲对官场失望,遂放弃科举,开私塾当先生,将希望寄托下一辈,后来村里发生了瘟疫,有术士直指瘟疫是村民惹怒上天所致,需将一女童作为祭品生祭上天以平上天之怒,不幸那术士千挑万选的人正正好就是她。
她本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叶父叶母如何舍得,叶母趁着天黑看管的人松懈时,偷偷将她藏了起来,村民们发现人不见了,将怒气发在了她父母身上,而这时那术士又出来说,叶母的时辰八字也十分符合祭品的要求,便生生将她母亲沉了湖。
结果瘟疫还是继续蔓延,那术士又对着县官说,可将整个村禁闭起来,放火焚之才能阻止瘟疫蔓延,而那县官为了隐瞒此事,逃避罪责,竟同意了那术士的话,将全村的人锁在一处,不论患病与否,全把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烧死的人中就包括了她的父亲。
她从山洞里醒来,跑回村中看见的只剩一堆废墟。
她曾经最厌恶这些装神弄鬼的术士,而如今她却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不必如此震惊,大梦一场,才方觉着以前是我错了,习武未必为正,习法未必就是邪,邪又如何,正又如何,只要能达目的,手段如何并不重要,便是我剑术使得再好,冠绝天下又能怎样,在至高无尚的皇权面前还是显得那么渺小无力。”
世人敬畏术者,敬畏他们有通天彻地,移山倒海之能,却又鄙夷术者,鄙夷他们行事诡异,作风极端,不敬鬼神,术者本是被世人斥为邪魔外道,却因着玄天门掌教成了大秦的国师而一跃成了国教,术者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已然成为一种独特的存在。
卫陵想到二十年前的一幕幕,当他赶回宫时,一切都晚了,隔着一扇宫门,宫门外满地白茫茫的雪,纯净洁白,宫墙内血染了一地,生生将白雪染成了的血水,宫人来不及洗刷,或许说不敢洗刷,只因那至高至尊之人,如死寂般地坐着,怀抱着早已没了呼吸的妻子,不言不语,不眠不休,如同痴傻了一般,紧紧地抱着怀中之人,似要抱到天荒地老,共赴洪荒。
卫陵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竟弄到如此惨烈的一步,堂堂一国之后,国之元帅,竟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再世为人,却已经是一个物是人非的世界了,故人远去,仇人荣华,她的内心该是有多少痛,多少恨,却不足为外人道,不是身在局中,如何感同身受。
弃武道而从术法,是无奈之举,也大概是她唯一最好的选择。
“您,您受苦了。”说着,卫陵又是哭得不能自己。
“原是我自作孽,瞎了眼,看错了人,一切本该是我承受的,可不该赔上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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