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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显然这些野蛮的生物也不愿意和天气作对,在这种时候,它们的窝总是最容易让它们彻底安分下来的地方。     那些潜行在黑夜中的小型夜行生物现在也都不见了踪影,聒噪的鸣冬虫早就停止了例行的嚷叫回到了它们的地巢中休息,本应该坚持到凌晨时分的林地厚皮狐现在也已经不堪夜间低温的侵袭缩回了落叶遮掩的洞穴中,而在鹰爪山山麓附近游荡的雷鸣豹则正在为无处觅食而向漫漫的黑夜低沉地发泄它们的不满。     在往常望日的时候,月亮总是会像一个服装师一样为穆格里特换上一件皎白的外衣,然后赐予穆格里特一晚安详的宁静;而现在,一圈混浊的阴影正从鹰爪山较高的那个主峰的西南部一点点地向中心蚕食明亮的圆盘,就像有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正在试图替它脱去那一件透明的长袍。     月蚀。     朦胧的漆黑特地选在了这个时候怂恿天上淡薄的阴云一起明目张胆地侵犯穆格里特皎洁的月光,没有谁会看到这一幕——即便是被勒令在午夜赶时的苦工,他们肯定会趁着监工在壁炉房里睡觉的时候偷偷躲进临时帐篷小憩片刻的。而等他们重新动工的时候,这一切也都已经结束了。     和漆黑背景极为融洽的黑色弧线悄无声息地把阵线向皎月中心推进,分割光与影的地影从杰那德里西部的丘陵上扫过来,把沿途所有地段和建筑都吞没在寒夜中,就像一阵瘟疫一样漫上了山丘c越过了平原c侵入了杰那德里基塔里特城金碧辉煌的城堡外墙,然后吞噬了基塔里特中心广场的巨大神像,接着没上了水磨石碎砌小径和玉雕阳台,那根阳台上的滑玉扶手被打磨得就像是某个女子纤柔的手臂一样令人渴望能够一直抓着它摩挲。     尽管大主教戴了一双不算太薄的绒鹿皮手套,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被自己抓在手中的扶栏的光滑程度——这也是杰那德里最有炫耀资本的工艺之一。     不过这个时候就连如此光滑的扶手上都已经沾上了一点晨霜碎星,大主教的手套背部也有略微发白的迹象,这暗示着他已经阳台上呆了有好一会儿了。     从很久以前开始大主教卡罗鲁奇就一直在想一个能够让他冠冕堂皇地成立一个完全受他控制的组织或者团体来替换民众心里低俗的信仰和崇拜——噢,前提是那群像工蜂一样只会根据指令行事的家伙要有这些东西,如果他们没有的话卡罗鲁奇也不介意为他们植入一个,而现在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当然他做这件事情并不是为了他的国王——至少不完全是。     他——实际上是任何人——能很容易地看出阿尼夫国王对于权力和统治的渴望;而卡罗鲁奇则热衷于满足阿尼夫的野心,就像喂给饥肠辘辘的野兽一块块鲜血淋漓的肥肉一样谋求自保,同时狐假虎威。     不过这次有些例外。     他已经做了五十多年下人——在他眼里除了国王的所有人都只配这个称呼——而大主教这个称呼对他而言只不过顶多算是工头级别的而已。     他想要爬向更高的地方——这个动词是他能想到最贴切形容这段时期的,一个能让他轻蔑地居高临下俯视所有人的地方,包括所有六国王室。     而在那之前,他还是希望自己的脑袋能够安分地呆在他的脖子上的。     想到这里,卡罗鲁奇紧了紧脖子上的狼毫围巾,又把脑袋向里面缩了缩,就像它能够给大主教提供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安慰和安全感一样。     他偷偷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不同寻常的笑容,那在漆黑的夜色的掩护下就像一只栖身于荒地的石斑土鸠一样和环境融为了一体。     大主教在意识到这点之后就把微笑拧得更加放肆了。     在当地的传说里,月蚀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尤其是发生冬日里的月蚀,它可能会带来疾病和瘟疫,也可能会让所有农作物来年歉收。     然而这只是下等人对这种现象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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