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的夜晚总会给人带来不安和惶恐,特别是在海上航行的那些渔夫c货商以及另外一些人。海上的疾风在没有任何遮拦的空间里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海面上疾驰,它们从一个浪头跃到另一个浪头,然后推波助澜地把它们推向海上的一艘小型私人船只。
它完全是由木头造成的,甚至几乎没有使用钉子,用粗制滥造来形容它一点都不过分。
看得出它已经在这片海域航行很久了,船首c龙骨和两翼船舷的几根木头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腐蚀,但令人费解的是这样的船竟然还没有在风暴和海啸中被肢解。
船上的仅有的一个黑影从简陋的船舱中探出了脑袋然后又缩了回去,然后他披着一件破旧的风衣重新走了上来。
他紧贴着孤零零的桅杆,然后用并不像水手那么强有力的双手解开了风帆的紧带,把它降了下来并牢牢地捆成一团。
雷电也在风口浪尖降临在了这片海域,爪形的交叉闪电就像浓厚的乌云被一只巨兽狠狠地跺了一脚一样短暂地闪烁着,响彻苍穹的撕裂声从东方炸了开来,顿时整片海域都与之产生了共鸣而颤抖着。
在这种风雨之下这条木船竟然还有有沉下去,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木船的所有者逆着风雨试图把视野抛向南边的海平线,但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比乌云还浓重的一片漆黑。
他知道那边就是自己的目的地,对于他来说要掌握自己的方位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只希望能够尽快驶离这片风暴带。
黑影又确认了一遍他的风帆被牢固地束缚在桅杆上,然后扯着风衣的领口重新回到了船舱。
从杰那德里东部艾伦山脉升起来的银白的满月已经挂在半空中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它已经攀升到了南部鹰爪山群的两座主峰中心的下凹处,就像一颗钩挂在爪形灯台上的一盏满油的荧光灯一样。
来自穆格里特大陆南部卡昆勒努斯极地的寒流一个月以前就已经侵袭了这里,那几天骤冷的厉风总会发出像无家可归的婴孩凄厉的哭声一般的嘶鸣徘徊在山间野地里。
人们总在期待着回暖的空气能够为他们赶走这次寒流,好让他们多享受几天秋高气爽的日子,不过显然这位入侵者已经打算在这里长住了,每天清晨和夜晚在山间林地弥漫起来的越来越浓烈的山雾和逐渐枯败的秋季齐踝草无一不在表明着穆格里特最难熬季节的来临。
橡树c网皮红木和梧桐组成了鹰爪山脚下几片延绵不绝的混杂森林,这些优质的树木覆盖了鹰爪山山脚下的绝大部分土地,即便是在冬季,在零星的沼泽和矿脉地带也能够偶尔见到它们的参天俏丽身影。
这些天然资源引来了无数希望从它们身上捞金的家伙,除去穆格里特的六个人类国家以政府的名义在这里设立的大大小小的伐木场和木材的临时加工厂,还有极少数的私人伐木队瞒着他们的国家偷偷光顾这里,自从私人伐木被禁止以来,他们一直受到各国联名的偷伐谴责,而公立的伐木场则依旧明目张胆合法地巧取豪夺。
和国家的公立伐木场比起来,私人伐木队的采伐行动总是要显得更加猥琐一些,他们能够采伐的基本上只剩下了劣质一点的普通松木和极少数未被六国收归国有的红木和变种云杉,而且这些地段还十分危险,大多都是连国有伐木场都不愿意涉足的野兽出没地段。
对于六国来说,鹰爪山的两座主峰向来被视为一种巨大的潜在威胁,两种不同的鸟兽人分别占据了两座主峰及其周边群峰的山腰以上部分,山谷猿兽和一些矮小而凶残的嗜血生物则统治了山脚平原的部分森林。
这些生物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和战斗欲望,入侵边陲村镇的事件并不罕见,袭击伐木工的情况也时有发生,以至于人类六国不得不在他们国土和鹰爪山的交界附近设立特别的护卫队来专门抵御它们,同时监管偷伐的情况。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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