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混乱而吵闹。
大雪纷飞,风声呼呼作响,夹杂着远处巷子里传来的呼喊声。
不止他们所处的城东这一处混乱,整个鹤壁城都乱了,还有人喊着火了。
城东地势高,这处宅子又坐落于半山腰上,是以姜闻音从窗口看见,城南的方向火光冲天,点亮了鹤壁上空,如同天明。
城南住的都是起义军的将领,包括裴济和朱光,混乱也是自此而起。
夜风吹进来,姜闻音拢紧身上的狐裘,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个时候。”
小说里,裴济被朱光毒杀的夜晚。
关于裴济与朱光的命运,以及姜沉羽这次受伤,书里只用寥寥几笔带过。
姜闻音看书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
但当亲身经历,耳边都是无辜百姓的哭喊声时,才感觉到战争的残酷,她不由在想,姜沉羽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是在隔岸观火,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至于裴济,倒没有分太多心神,因为她知道姜沉羽既然答应,就一定会做到。
另一边,被她记挂的姜沉羽正拎着滴血地长剑,越过一地的尸体,步履从容地迈上台阶,身后带着一群黑衣护卫。
头顶的牌匾上,写着几个朱红色的大字——奋威大将军府。
这是朱光的府邸,守卫森严,但随着姜沉羽往里走,黑衣护卫们悄无声息地将人解决,所过之处皆无活口。
穿过正堂,来到花厅。
原本用来宴客的花厅里血流成河,地上躺着不少尸体,有舞姬c伶人c侍女,还有裴济的随身护卫。
偌大的花厅,此时已被围的水泄不通。
守在外面的护卫看到人闯进来,也不问来者何人,立即拔剑冲上来,双方厮杀在一起。
姜沉羽拾阶而上,继续往里走。
花厅里,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人很好分清,华服锦袍c文弱纤瘦,生着鹰钩鼻的男人是朱光,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五官明艳,眉眼间带着戾色的女人。
歪着身子,捂着肚子靠在柱子上,嘴里往外涌着鲜血的男人则是裴济。
望着地上的男人,朱光面露愧疚。
“你还在犹豫什么,快杀了他!”身后的女人推了一把他,然后看向地上的男人,露出惋惜的表情,“裴大哥,我本不想杀你。”
“颜萱究竟哪里好,让你如此着魔,不顾我们之间的情分,要取我性命?”
裴济眼睛赤红,死死地盯着他,声音沙哑道:“阿萱在哪里?”
温岑微微一笑,语气轻柔:“放心,没有死,只是去做了低贱的妓子,连最脏最臭的老鳏夫都可以随意玩弄她罢了。”
“谁让她总是一副清高的模样,口口声声说拿我当妹妹,却不肯让我嫁进裴家。我只是想有个安身之处,没想过跟她抢正室的位子,可她却连这点小小的请求都不肯答应。说什么对我好,永远都是自己不要的,才肯施舍给我。”
她冷笑一声,吐出两个字:“虚伪。”
裴济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道:“我再问一遍,阿萱在哪?”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今夜你也走不出这个大门。”温岑摇头叹息,怜悯的望着他,“她在冀州,正等着你去救她脱离苦海呢,可惜永远也等不到了。”
“我要杀了你!”
裴济眼睛几乎能滴出血来,他怒喝一声,提刀暴起向温岑冲过去。
周围的护卫立即涌上,挡在前面,却不想他有神力在身,将冲上来的护卫纷纷掀开,拿着大刀向温岑砍去。
温岑脸色一变,立即退到朱光身后。
“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中毒了吗,为何力气还这样大?”
朱光牢牢将人护在身后,语气温柔轻缓,“许是毒性还未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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