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昭咬紧了牙,双眸通红看向白卿言:“白大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某不明白。”
“忠勇侯不明白不要紧,很快梁王便会让你明白”白卿言也不欲同秦德昭废话,站起身将锦帛交于肖若江,命他将锦帛收进食盒里。
“忠勇侯好自为之吧”
见白卿言要走,秦德昭手心发紧,喊道:“白大姑娘”
可白卿言脚下步子未停,秦德昭心一慌,再不见刚才从容自若的镇定模样。
他踉跄起身冲到门口,可只能看到白卿言决绝离开的背影,那架势看起来是真的不想从他这里知道什么,或诈出什么来。
秦德昭一时慌乱失措,双手紧紧抓住栏木,喊道:“白卿言我是秦朗的父亲,白锦绣的公公我若出事你以为他们俩逃得开吗”
这话果然让白卿言脚下步子停下,她回头,灯火下忽明忽暗的幽沉深邃的让人看不到底:“所以啊,多亏忠勇侯夫人那么一闹,我白家才费了那么大劲让他们搬出忠勇侯府秦朗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赞誉,再大义灭亲将这分名单交上去,有我祖母大长公主出面做保秦朗也就是当之无愧的忠勇侯了。日后,我定会让我二妹好好谢谢忠勇侯夫人”
秦德目眦欲裂:“白卿言你你好狠毒的心肠你竟然要秦朗子告父这是大不孝”
“狠毒”白卿言眉目间染了一层深不见底的冷寒,“你等为满足一己私欲在帝都玩弄阴谋心计,致使我晋国多少儿郎命丧南疆他们本是怀着一腔热血保家卫国的,却不是堂堂正正死在敌国兵刃之下,而是死于你们这些为王为侯者的私欲算计中,数十万儿郎他们的孝谁来尽难道指望侯爷你吗”
稍稍平静了情绪,白卿言回过头凝视前方,道:“比起狠毒我难望侯爷项背。”
说完,白卿言带着佟嬷嬷c肖若海c肖若江两兄弟朝大狱之外走去。
秦德昭此时内心惶惶,急着想要见到梁王的人陈情,却又怕梁王的人来了便是灭口
他得在秦朗将那份名单递上去之前,见到梁王的人,如此才能保住他一命
可是,这位梁王天下人皆知他是陛下最懦弱无能的一个皇子,但骨子里他却是一个心肠极为狠辣的人。
当初,让秦德昭料理干净李三海等人,便是梁王的主意。
梁王说,只有死人才能彻彻底底保守秘密。
秦德昭手心立时起了一层粘腻细汗,脊背寒意丛生。
丹书铁券可没法把他的命,从梁王手中救出来。
且他要是死在这狱中,任谁也不会怀疑到那个懦弱无能的梁王身上。
今日白卿言来看他,不问粮草去向,竟是为了要他的命吗
秦德昭闭上眼,拳头死死攥紧,该如何保命如何保命啊
大理寺狱门口。
佟嬷嬷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扶着身着黑色斗篷的白卿言从大理寺牢狱出来,刚走了两步佟嬷嬷脚下一绊食盒跌在递上,里面的纸墨笔砚跌了出来。
肖若海惊呼一声,匆忙捡起险些被墨沾了的锦帛,见锦帛被墨水沾了一些,用衣袖没有沾掉,皱眉捧给白卿言看。
立于暗处的梁王下属高升,远远看过去只见那锦帛上密密麻麻记了些字,他耳朵动了动,闭眼细听。
“这个沈西耀的名字被弄污了,要不大姑娘先回府,我重新誊抄一份让秦德昭重新画押”肖若海说。
“罢了,弄污了一点而已,再进去被梁王的人发现了难免再生波澜,回吧”
说着,白卿言便走下高阶,上了马车。
高升将自己身影隐于转角,直至那简陋的马车走远,才匆匆提步跟上。
百姓听说大理寺围了忠勇侯府,将忠勇侯秦德昭抓入大理寺,纷纷感慨幸亏当初白家二姑娘同秦朗从忠勇侯府搬了出来,此次才能免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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