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秃鹰般锐利锋芒的眼神与寒铁刀在黑暗中,如同寒光四射,直逼他们的灵魂,林子冬看着已奔至几十步远的虬髯莽汉以及近百蝼蚁,脑海里闪过各种他们惨死的样子。
他微微眯眼,如猛虎将眠,貌似在决定用什么方法处决他们,他轻轻将八尺长刀拖于地面,右手仅抓刀柄末端一隅,忽地猛一发力,一道寒光在黑暗的高墙下一闪而过,显得格外醒目。
“武技,百人连斩。”
一字一顿,慷锵有力。
只听得细细的尖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再仔细一听,方才注意到竟是那散发骇人寒气的长刀与空气切割的声音。
众人一听“武技”二字,立马如受惊的麋鹿慌了神,要知道在帮里,单凭一种武技,便可混个小护法当当。也就是说,他们拦路的敌人至少是帮中护法级别的,或者更高。
还有对方那诡异的武技,更让他们胆寒与后悔,细丝丝的尖声仿佛就是在切割他们的骨头,明明是肉眼可见的挥刀速度,为什么会与空气发生切割声?
所有人瞬间悔青了肠子,尤其是冲锋在最前面的那坨肉山,满面虬髯的脸上写满了恐慌,他睁大眼睛,油腻肥肉堆积的眼角本是睁不开的,此刻也如铜铃般大。
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现在距离林子冬仅有两步之遥,而距离寒铁斩山刀更是只有几寸的距离,此刻长刀就在头顶上方,冰冷的寒气率先浸入头颅,让他无比清醒,认清了现实。
虬髯莽汉想举起他那两板宣花大斧来挡,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似乎手臂上绑着千斤重的沉铁,无论他怎么反抗,这具身体仿佛失去了他的控制一般。
原来如此,他本该是失去反抗意识的,但寒气侵颅让他恢复清醒,但身体却不愿意行,他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寒铁刀一点一点朝自己的头颅逼近,却无能为力。
他绝望地看着一脸冷漠的林子冬,只求对方能施舍他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怜悯,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莽汉头领,现在却像乞丐一样,像一条可怜的癞皮狗,摇着无助的尾巴。
他上下嘴唇疯狂颤,模模糊糊
地乞求道:“求……求求你……别杀我……”
然而,他很快就绝望了。
林子冬冷漠地看着这个跳梁小丑,面部不仅没有任何同情可言,反而有点……愉悦,他的嘴角似是在微微上扬,他在享受这个过程,正如他说的,杀戮永远无法被满足。
虬髯大汉绝望地凝视着他,无力地双膝跪地,手中的宣花板斧也跟着滑落到地面,将松软的沙地砸出一个浅坑,然后眼前一片血色,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后,浑身颤抖,倒在地上看到了自己血淋淋躯干的另一半,莫名的有些恶心,只不过现在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一刀。
百人连斩是一种连斩技,总共六刀,一刀单抡竖劈,二刀顺势上勾,三刀借力斜砍,四刀回首横断,五刀上挑提颅,六刀收刀反劈,第六刀俗称回马枪,只不过他用的不是枪,而是长刀。
要说回马枪,还是大哥的蛟龙银枪耍得厉害,银光一闪,身后十丈片甲不留,这第六刀就是依葫芦画瓢,偷学他的。
他这六刀,都是在沙场上自己悟的,六刀看似挥刀速度慢,其实不然,看似慢其实是他们的目光没有跟上他的速度,他们看到的刀影,其实是上一刻的。
身体永远比眼睛更真实,所以在这六刀面前,没有足够的实力,他们的身体只能放弃抵抗。
第一刀,为首的虬髯莽汉被劈成了两半,后面还有五刀等着呢,每一刀挥出去,都是一往无前,坚不可摧,号称不破百甲不回刀。
随着庞然大物般的尸体应声倒地,四周的黄沙也被染成了血红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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