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白点头，“返回京城的那天，许多人围在路边观看，那个孩子还是背着一箩筐的鲜花，手中提着一篮子鸡蛋，待在角落里看热闹，我的目光与他的目光接触，他的目光很亮，当时他还笑了……”

    他细细说着当时的情形。

    虽然他只是匆匆一瞥，能说出来的细节不多，但祝九九还是听得十分出神，问了很多问题，比如他哪里长得像她、看起来有多高、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他是不是跟别人一起上街的……夜白都尽量去想，尽量回答。

    祝九九反反复复的问了很久后，眼睛有泪光闪烁：“夜白，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傻，但我有种预感，他就是我的弟弟。”

    夜白点头：“我的直觉也告诉我，他很可能是你的亲弟弟。”

    “是吧？”祝九九泪中带笑，“我想，我父母当年生的应该是个男孩，但他们知道他们在北疆的处境很危险，身边也不知埋伏了多少乌荻的奸细与杀手，此外还有皇帝忌惮他们功高震主，如果让皇帝和仇敌知道他们生的是儿子，儿子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夜白和小月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如果祝长平夫妇有儿子，这个儿子又是在战线后方出生和成长，可以想象这个孩子一定会子承父业，从小接受各种武艺、作战方面的教导，得到北疆军民的拥戴，又见多了战争，这对皇帝、对乌荻国都是一种极大的威

    胁。

    “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我父母很有可能对外宣布他们生的是一个女儿。”祝九九擦掉眼泪，“他们有可能让我弟弟打扮成女孩，以女孩的身份成长，也有可能找一个同龄的女孩儿伪装成我弟弟，总之，他们隐瞒住了所有人，包括我和皇帝。”

    “但是，除了我父母，肯定还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个秘密，比如负责照顾我弟弟的奶娘或者丫环、侍卫。”她笑，“于是，就在乌孙律闯进固伦城的时候，照顾我弟弟的人暗中找了一个小女孩与我弟弟掉包，他们将小女孩藏在秘室里，让人将我弟弟带走，暗中抚养。”

    夜白和小月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她说。

    “也许抚养我弟弟的人也不知道我弟弟的真实身份，只当我弟弟是一个在战争中失去一切的遗孤，”祝九九抽了抽鼻子，不断做深呼吸，说得很慢，“也许是因为他躲得很深或者身有残疾，无力接触到外界，又或者北疆的环境过于险恶，他不敢把我弟弟的身份公开，总之，我弟弟就这样活到了现在。”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夜白缓缓的道，“我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去找那个孩子，找到后尽量连他的抚养者一起带回来，快的话再过半个月，慢的话可能还需要一个月左右，你就能见到这个孩子。”

    “夜白……”祝九九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绕到夜白身后，

    从身后抱住他的身体，将脸埋在他的后颈窝，哽咽的道：“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

    夜白目光徽微一闪，总是坐姿挺直的身体微微一弯，软下来。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遇到他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很多人都说他是死神，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半晌后他才抬手，有些僵硬和笨拙的拍了拍祝九九横在他胸前的手背，低声道：“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那个孩子也许是你弟弟，也许不是，你要做好准备。”

    “嗯，我明白的。”祝九九低声道，“不管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弟弟，我都感激你帮我去找那个孩子，我……很感动，也很开心，谢谢你……夜白，我很高兴遇到你……”

    夜白想转过身去抱抱她，但他终究不习惯这样的亲昵，于是低头，露出浅浅的笑：“嗯，遇到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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