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九心里又升起一种又痛、又酸、又甜、又想哭的暖流。

    她相信如果她说她想，夜白一定会实现她的愿望。

    像他这样的人，为了她想去当皇帝，又为了她想让她当皇后，这是他的真心与诚意，纯粹，珍贵。

    “不想。”半晌后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摇头，“我不喜欢皇宫。”

    夜白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我杀了皇帝以后，再挑选一个人当皇帝。”

    祝九九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轻声道：“夜白，谢谢你这么想保护我，可皇帝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能弑父。”

    至少，她不能让夜白为了她去弑父。

    “我与他没有父子感情。”夜白淡淡道，“对我来说，他只是可以决定我生死的皇帝，白室夫人于我也只是一个死去的白室夫人，皇帝想要我们死，我就要他死，仅此而已。”

    “嗯，我理解。”祝九九真的理解他，但是，她仍然不能让他的双手染上他父亲的鲜血，“所以夜白，你不要去杀皇帝，我要你好好活着，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

    夜白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想在探究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就这么决定了，我的仇由我来报，你则负责抚育我们的孩子。”祝九九握着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笑得灿烂，“你知道，我做的决定不会改变。”

    这样，夜白就会知道什么是“亲情”和“父子之情”。

    夜白不说话。

    祝九九以为自己说服了他，心感欣慰，这才放开他的手，一手给他倒茶，一手挟了一块点心送到他嘴边：“你一定饿了，吃吧，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

    夜白慢慢品尝她做的糕点。

    他确实对食物不挑剔、不着迷，但是，她做的东西确实让他隐隐感受到了“美味”。

    吃了一块桂花酥和一块酸枣糕后，他忽然问了一句：“你还是决定要去送死？”

    祝九九愣了一下，目光躲闪：“你想说，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夜白摇头：“应该不会。”

    顿了顿他道：“我不知道什么是伤心。”

    祝九九笑了：“所以，就让我去自己去复仇吧，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要保护呢。”

    夜白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终于抛出底牌：“你父母在固伦关的孩子可能还活着。”

    祝九九给他挟糕点的手就是一顿，有点反应不过来：“你……在说什么？”

    “在我们从固伦关返回京城之前，我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夜白平静的道，“他长得与你有六七分相似，个子比同龄的孩子要高些，但没有北方人或乌荻人的特征，反倒像是南方人，我怀疑他才是你父亲和母亲在固伦关生的孩子。”

    祝长平是中原人，安仪公主是京城人，两人的长相与北方人、乌荻人存在差异。

    “啪”，祝九九手中的筷子连同糕点掉在桌面上。

    她两颗眼睛睁得大大的，眼里流露出带着希望

    、祈求却又充满难以置信的目光，身体在微微颤抖，声音同时也带着巨大的希望与不敢置信：“你、你说的是真的？”

    “一个多月前，在我发现你故意隐匿行踪以后，已经派人赶往固伦关寻找那个孩子。”夜白道，“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弟弟，只有找到他并调查他的出身、来历、年纪等才能确定他是不是你你的弟弟，我只是觉得可能性极高，毕竟他与你长得实在太像了……”

    “一定是！我相信他一定是！”祝九九哭了起来，抓住夜白的手臂摇晃，眼泪稀里哗哇的往下掉，“我父亲和母亲那么聪明，他们一定在暗中留了一手，想办法保护我的弟弟……”

    理智告诉她，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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