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无双审视的有些发毛,底气没来由的泄了三分,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没办法,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狂信徒在看异端一样,如果不是有坚挺的关系横在中间,我甚至都怀疑他想要把我弄到火刑架上而后快。 不单是他,连带着小稚都耷拉下了脑袋,不肯出声说话。 人在受到排斥后的反应难免会有些激烈,纯粹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在作祟。 我觉得自己的内心被刺伤了,所以抬腿照着无双的脑袋踹了过去。 无双偏头躲开,而后吸了吸鼻子,大抵在掀起的恶风里嗅到了某些让人不愉快的味道,神色一窒,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的脚,不动声色的拉着凳子往后撤了撤,这才尽可能的含蓄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嫌弃:“哥,你该换换袜子了。” 我“嗤”了一声,道:“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无双道:“倒是没什么,我觉得……可能是你的道行有了点长进……” “道行长进了?我怎么没这个感觉?” 我颇为惊讶,不过潜意识里却稍稍松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动了阴蛇脉以后难免有些心虚罢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往这方面想了,既然不是这个问题,我紧绷的神经也就松缓了下来,语气也随之柔和了许多, “我也说不太清,毕竟我和你的路子不一样……” 无双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你昏睡过去之前,你担心动了阴蛇脉会出现不测,嘱咐我在你身上贴上符箓这回事?” 我点了点头。 “问题就在那些符箓上面!” 无双道:“你昏睡这阵子,我们都是轮流照看你的,那天晚上我被折腾的挺累的,回来以后守了没多久,就和老白换班了,结果我前脚出去,老白后脚刚刚进屋,贴在你身上的符箓‘呼啦啦’的全飞了出去,一股脑儿的拍在了老白脸上,把老白吓坏了,大叫了一声有鬼,扯掉脸上的符箓后四下环顾,屋子里除了你再没别人,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就找到我们说了这个事儿。 张先生受伤了,那时候正在包扎呢,于是歆雅姐就进来看你,结果出了更玄乎的事儿,放在你背包里的雷符自己飞了出来,而且像是有意识的在操控一样,贴近歆雅姐的时候,立刻就爆开了,把歆雅姐炸的鸡飞狗跳的。 不过,当歆雅姐离你远一点的时候,那些符箓就像是后继乏力一样,软趴趴的落在地上,不复凶悍。 老白和歆雅姐总结了一下,只要站在你两三米之外,就不会遇到这等莫名其妙的攻击……” 我眉脚一扬:“飞符之术?” 无双用力点点头:“没错,张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他话未说完,我已经咧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飞符之术,以精气神而驭符,只有掌握了这等手段,才能算是真正领略了丹道这个层次的精髓和妙处。 可惜,这很难,丹道这个境界是个门槛,用稍稍玄乎一点的话说就是瓶颈,像筛子一样,会把不适合吃这碗饭的人全部筛掉,大浪淘沙,最后只剩下真正能在这条路上走远的人,无论是道家,还是其他玄门,收弟子讲究的所谓缘法也好、悟性也罢、或者是根骨之流,其实看得就是这方面的潜力,充其量是换个说法,婉转一点,不得罪人罢了。 无他,精气神这东西不像力量一样是个直观的东西,自己可以感同身受,想要利用就很难了。 我自己是个什么天赋水准自己清楚,所以踏入这个层次后就很心虚,生怕自己和行当里十之八九的人一样,永远的卡在这个层面不得寸进。 事实也证明了,踏入这个层面很久了,我的进步很小。 顾不上无双和小稚,我立刻拉开抽屉翻找符箓。 无双见状,忙从兜里取出一沓子符箓推到我面前:“担心你又弄出什么情况,所以我帮你收起来了。” 我安下心来,盘坐在床上默诵道家的经文,心神很快空寂下来,进入观视的状态,明明闭着双眼,却照样能清晰的捕捉到那一沓子符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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