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从小就呆在寺里,就一个只会念经的和尚,看起来也羸弱得很...”
“我猜他恐怕连骑射都未曾碰过,更别说舞刀弄枪了,也只能读读书装个样子罢了。”
“但你们可别小瞧他,听说这沈家老太太如今最宠他,连过去那个沈常怀都不如他!”
这几个少年正勾肩搭背,恰巧,一旁的廊亭里同时走来另外几道身影。
他们方才讨论的沈常怀便站在几道身影间。
沈常怀黑着脸,平日总被徐家那几个受宠的少年在背后调侃,如今当面撞上了他们在非议自己,心情更是不言而喻。
“徐茂,徐子卿!”
“你们这些又在议论我什么呢?!”
“来我们沈家私塾,就该懂点规矩,否则,可别怪我禀告大伯父,将此事告诉徐大人!”
见沈常怀脾气上来,徐茂和徐子卿正乐得看好戏,一起笑嘻嘻地走到沈常怀面前,先是道歉了几句,而后就开始挑唆起来。
“常怀兄莫生气,我们几个自幼便熟识,还一起玩过泥巴,怎么会在背后腹诽你?”
“就是!”
“我们说的是你们沈家新来的那个沈肆,平日里见我们不打招呼便罢了,见到沈兄你,居然也从不见他尊称一声堂兄。”
“常怀兄,我们哥俩儿这是替你抱不平!”
“听说,你们沈老太太如今对那沈肆比对你还好,我们哥俩儿不信,可这几日见他对你如此狂傲,难不成真的是...?”
“够了。”沈常沉声打断他们。
他一张眉间发紧的脸看似平静无波,“沈肆是我大伯所出,是沈家的嫡子,就算族中长辈宠他,他待我无礼些...”
说到最后,沈常怀的拳却不由攥紧,眸光怀着不满和怨恨扫过那道竹帘。
徐茂和徐子卿彼此间互递了一个神色,两人纷纷开始作妖道:
“常怀兄此言差矣!”
“别人不知道就罢了,我们徐家难道也看不出来么?沈夫人和沈大人成婚数十载,沈大人为了...才将沈肆接回来当幌子。”
“可明眼人谁不知道,明明常怀兄你才是沈家名正言顺的长子,满腹学识,武艺精通,过去沈老夫人才那般宠爱你!”
“若是没那沈肆,将来这沈家家业必定都是由你来继承...”
“常怀兄可千万别将偌大的沈家,白白让给一个凭空出现的小子!”
沈常怀被二人环绕在耳边挑唆,“......”
即便知道他们是抱着想看他与沈肆的好戏,可徐家两兄弟所说的并不无道理,他对沈肆的怨恨一时就此埋下了种子。
......
私塾内坐满了少年后。
最前面一张摆着瓷瓶玉梅的香案,被特意留了出来,一旁几张书案也整齐地空着。
寒风细卷竹帘。
风中交携着来自少女身上的浅淡脂粉香,香气袅娜,嗅得一群少年此刻都不由安静下来,对即将走入私塾的人心生向往。
竹帘外几道纤影姗姗来迟,几名娇俏的少女环绕着容貌气质最为出色的徐知瑶。
其中一个少女轻声笑道:
“我看徐姐姐一来,简直比先生们还有用,每次脚步还未踏进,里面那些爱哄闹的便都禁了声,一句话都不敢吵,生怕惊扰美人...”
徐知瑶娇嗔了她一眼,“妹妹不许胡说,被人听见了要笑话。”
那少女笑着,乖巧地不再说话,一旁的另一个少女却上前调侃。
“徐姐姐往日嫌吵闹,向来不喜欢入私塾听课,今日不但来了,还薄施粉黛,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不知道为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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