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来势汹汹的劝君,就在司马淳的谈笑间,驳了回去,也让群臣明白,陛下的态度已经逐渐明朗和强硬,新政势不可挡,所有人都会以华世宜新颁布的政令为首,再看向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女时,眼神中已经没了轻视跟厌恶,而是更深沉的忌惮。
送走方子后,司马淳也没走上御座,反倒在殿内慢慢踱步。
良久,等到臣子们的脊背逐渐松懈,弯曲下来,她才挑眉道:“卫相已授御命,不日即将前往皇陵陪伴太子,许是他这几日不在,中书省地议案,都能传得到处都是了,看来不找个人管一管,怕是我在清思殿里做了些什么,都得有人到处宣扬。”
“臣惶恐!”满殿官员俯首贴地。
“得了,你们心里想的那些弯弯绕绕,不管是黑的还是白的,都自个兜着,天塌下来,有朕顶着,那底下呢?你们不拧成一股绳,还往外泼水,是觉得这天下如今太平,我这孤儿寡母是已经任人欺凌了么?”司马淳年轻时,沉不住气,随着时间沉淀,已经做到了不怒自威,这样严重的话,她已经很多年没说过了,当下一个个都不敢抬头。
司马淳叹了口气,“行了,不必做出这副惶恐姿态,华世宜何在?”
华世宜微一抬头,然后起身,跪到了司马淳面前,“臣,华世宜叩见陛下。”
“爱卿屡立奇功,乃我大楚肱股之臣,着命华世宜暂领左相之职,率文武百官,行新政,改风气。”
“臣,谢陛下圣恩!”华世宜恭敬再次叩首。
不出大家的意料,华世宜的确领了卫卿的差事,可是谁也没料到,她居然是左相?!左相……那可是空置着的位置,原本大家以为那以后也是卫卿的,再从下面破格录取一个代替右相的位置,华世宜一跃成了卫卿上面,虽然是个暂代,那不过也就是缓过年节。
接下去华世宜新法实施,又在年关处理政务,招待外国来使,样样都是功勋,年节后,左相就是名副其实。
而且陛下也没说清楚,这华世宜是暂代左相,那……那户部尚书呢?也还是她?那到底该如何称呼?其他五部岂不是成了户部的属下,户部的倒是个个水涨船高,恨不得能近水楼台,先得了华世宜的青眼,做她的属下,以后能进中书省议政。
退朝后,华世宜直接把昨日自己写好的关于商盟的章程交给阮行,吩咐他门几个下去研究下,盐铁司的运行,再写文书呈送至华府。
阮行恭敬送她离去,少女的背影瘦弱坚毅,却华光万千,她不处理政务时,只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旦涉及朝政,她便是华大人,思路大胆,敢想敢做,有着他们这些浸淫朝局多年没有的胆识,让人不得不服。
华世宜的升令传至外头,惊倒了一片人,不仅仅是她短短半年内的一步登天,更是她所作的业绩,每一样都是能令大楚幡然一新的变化,大家心里是忐忑不定的,新政,代表了大家要去适应一个新的变化,每个过程,都有一段蛰伏期,不少朝臣看着华世宜远去的背影,摇头叹气,聪明点的,已经准备回家准备贺礼,打从今日起,卫卿一人独大的局面,彻底出现了裂缝。
而在盛京城人人热议的时候,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孔彪被人送到了京兆府,大鱼落网,接受他的,则是新一轮的审判,只可惜率领商盟数十年的孔老精神恍惚,舌头被割,手脚俱惨,什么也问不出来,只好匆匆签字画押,不管方郑卓几个人把多少脏水泼到他身上,他也无法辩驳,只能流着泪一心求死。
后来的后来,商盟由朝廷接管,统一物价,南来北往商贩均可入盟,百姓们再也不怕有商人囤积居奇,四大财阀的故事,正式落下帷幕,只剩下老实本分的商户,在朝廷管制下,做自己该做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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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世宜成为代左相后,人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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