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你拿什么给两家交代?纪公子若有办法,今日就不会这样处事。”华世宜心头憋火,“若我方才不拿捏住文薰,想来纪公子还想继续躲着,躲到什么时候,满城皆知你纪璞瑜为了一个罪臣之女枉顾皇命藐视陛下,让你们纪家红事变白事不成?”
华世宜对纪璞瑜向来是淡淡的,未曾如此疾言厉色过,当下纪璞瑜也有些发愣,铁青着脸道:“华大人还要我说的多明白,此事因我而起,跟她无关,我把她料理妥当自会回去,我也从来没想过不要这桩婚事。”
“是么。纪公子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吭一声就跑出来了,在知道文薰安然无恙后还依然留在此地不动,是等谁来?还是仗着你父母会替你遮掩,阮盼进了家门不敢声张?”华世宜步步紧逼,一个空隙都不给他。
纪璞瑜胸口剧烈起伏,一张俊脸铁青,“我有办法,华大人,你先放人。”
“纪璞瑜,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纪公子,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我这个人护短又记仇,心眼小的厉害,在朝廷上也是个不怕事的,但今日有句话,我是不得不说了,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你真想要文薰当初就该去挣个功劳回来求陛下把文薰赏赐给你,免她一个流离失所无处可去,也放过阮盼,可惜你没有,你一边舍不得文薰一边又答应了阮盼会好好跟她过日子,你恶心的地方,根本不在于你出尔反尔,而是你给了她希望又亲手打碎了!”华世宜说完,指着门口的马匹道:“现在你给我滚回去,你纪家还能捡回一条命。”
“不用了。”有些颤抖的女声响起,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华世宜瞪大了眼睛朝门口望去。
阮盼一身嫁衣未脱,站在阴暗处,面色平静,只是那在袖口中颤抖的手暴露了一切。
“盼盼?你怎么在这?”华世宜诧异问道。
“成亲前我就知道她住哪了,世宜,咱们回家。”阮盼浅浅一笑,露出腮边的一个小梨涡,笑的很甜,可眼神却苦涩极了。
纪璞瑜眼底眼上一抹猩红,他愣愣看着阮盼,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一种解脱亦或者是愧疚,弄得他七上八下。
她也没看纪璞瑜,没看文薰,眼底里只看得到为了她深夜在这骂人的华世宜。
“我肚子好饿啊,想吃你姐姐做的糕点了,走。”阮盼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外去,一双手挡在了她的面前。
“阮……阮盼。”纪璞瑜颤着声,今夜本来应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们本来应该忘记一切,做除却父母子女之外,最亲密的人,可惜,没有这样的时候了。
“纪公子,还是不要拦路了。”阮盼看着门口,神情冷漠。
纪璞瑜皱皱眉,“你要回哪去?”
“这跟纪公子无关?”阮盼冷淡道,她现在觉得好累,饿了一整日,在新房坐了大半夜,新郎没了,她确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宾客们早就走了,她一个人趁着家里大乱,顺着记忆力的地址,到了这,还真找到了,来干嘛呢?想来问一句,你说的那些话,可还当真么?到最后,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地方,她来过的,在刚知道他把文薰藏在这的时候,她就来过,好像脑子里就知道这不该来,她一直避开,今夜,却不得不面对。
“盼盼。”华世宜发了话,她拉着她到了巷子口,“你在这等我,我说两句话就出来,然后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阮盼笑了笑,“那你快点,我不想待在这,又困又饿。”
“好。”
华世宜转过身,笑容收敛,已经带上了十足十的怒气,她看也不看纪璞瑜,扯着文薰的衣领子就往房间去。
“你干什么!”纪璞瑜暴怒一声,脖子上已经架上了一把软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