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昭一提到他父亲是否有什么反常之处的时候,苏安忽然说道:;似乎是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先想好,想好了再告诉我,不必着急。
晏昭昭并不急着催他,这些事情本来就已经过去了许久,催的急了,说不定还会记错。
当年若是真的有人在背后偷偷摸摸地动手,那如今这些事情早就已经没有证据可以查验了,只能够通过他的回忆。
如果偏差大了,很有可能对认知造成某种偏差,所以还是想清楚些好。
苏安皱着眉头,仔细地思考了半晌,这才说道:;我已经想起来了。我父亲虽是读书人,不事农事,但是他兴致来了,也会在后院的花圃之中耕种一番。
就在我父亲出事前几日,他就在那花圃之中耕种,然后说是挖到了什么东西。
那玩意儿埋在土里,被我父亲刨出来的时候灰扑扑的看不清楚,我父亲便用清水洗净了,发现那像是个门上的铜环一般的东西。
但这东西并不是铜制的,反倒似乎是赤金打造的一般,看上去金灿灿的,做工也很精致,我父亲便很高兴,说是藏起来,等日后家中不济的时候,便将它融了,也能换钱。
那铜环我摸过一次,平儿也当做玩具一般玩过一会儿,然后父亲想着此物说不定会招惹到那等偷盗之人,便重新将此物埋了回去,说是待到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其他的事情便几乎没有了,我们家中的日子每一日都是一样的,父亲去学堂之中教书,娘亲在家中操持家事儿,平儿跟着父亲去学堂念书。我已经考中了员院,便在县城中念书,半月才回来一次。
我回来休息的那一日,父亲才挖出来那东西,然后半天就又埋了回去,我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儿,第二日便又回县城念书去了,谁知道下一次听到家中的消息,便已经是噩耗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十三四岁,已经能够清楚记事了,应当没有记错。
晏昭昭点点头,又问道:;你家的旧宅先前是在闵镇的何处?
苏安便答:;就在鼎隆寺的旁边,我家与那小寺庙只差了一堵墙的功夫,我家烧毁了之后便离开了,如今那一块儿已经被纳入了鼎隆寺的范围,修筑了禅房了。
鼎隆寺?
又是鼎隆寺。
之前苏安就说,他的任务就是劝阻那些要去鼎隆寺看的人,这鼎隆寺就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之处。
如今他又说,苏家的旧宅就在鼎隆寺的旁边,而且还被鼎隆寺圈占了,晏昭昭心中就觉得更加有鬼。
这鼎隆寺肯定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说不定那些什么玄机奥妙的东西,就藏在鼎隆寺之中。
苏家灭门肯定不是偶然,苏倪从土里头挖出来那个赤金铜环,也肯定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这些才是线索。
晏昭昭在思索鼎隆寺之局应当如何解决,苏安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
重新将这些回忆一遍,又要说出来,其实对他的心境是个极大的挑战,苏安说起这些,脸上的神情不免有些黯然。
他实在是不愿意回想当年的悲剧,明明和平常一样,他收拾好了东西,包里带着娘亲烙好的大饼子,出门的时候还和父亲一同走了一段,父亲送他出了闵镇,还叮嘱他,在县城之中念书一定要自律自勉,不可倦怠。
那时候他年少,还觉得母亲的葱油大饼有些硌牙,又觉得父亲的叮嘱太过唠叨,并不放在心上。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去回来之后,见到的便是满目的断壁残垣,哭得快要断气的母亲,还有年纪尚小的胞弟,以及已经草草下葬了的父亲。
一切都变得太快了,家道中落,他家又素来没有什么亲戚,甚至还有那等居心险恶之人意欲吃绝户&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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