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家中还有一些薄产,就算是苏夫人带着孤儿寡母,也能够过上好一段时间。
却不料倒了这样大的霉,苏倪下葬之后不久,家里莫名其妙就遭了贼,遭了贼家产被偷了个精光不说,后院还不知道怎么走了水,整个大院子都烧得只剩下一堆空壳。
好在孤儿寡母三人并没有被火给伤到,但是家已经被毁了,手里头也并没有多余的钱财重新修缮庭院,最终流落到街头去了。
这世间是最不缺恶人的,苏家母子都已经这般悲惨了,甚至还有人打她们手里最后剩下的一些物件的主意,还想要吃绝户,逼得苏家母子不得不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闵镇,流落到了外头的村镇之中。
现在她们住的这个小茅屋也并不是她们的屋子,而是这个村落之中的人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剩下很多空余的破败屋子,他们实在是没有地方去了,而苏夫人的身子也在流浪之中毁了,染上了痨病,常常咳血。
要不是苏夫人的身子这般差劲,他们也不至于将身上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给典当了,给苏夫人买药。
东西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这两个小儿子还算是有良心,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老母亲。
听到这里,晏昭昭不免觉得有些唏嘘。
人与人似乎总是如此,这世间有太多不同的苦痛,她不一定能够感同身受,却仅仅是听一耳朵,便觉得可怜。
晏昭昭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腰间带着的钱袋子拿了出来。
她最不缺的就是钱财,这些钱财对她来说也许不过就是买一笼精致好看的点心,但是对苏夫人一家来说,这些钱财却能够救命。
苏夫人一看晏昭昭解开钱袋,便推拒道:;无功不受禄,我教导犬子无方,两个孩子甚至还偷了您的钱财,如今怎么好受您的施舍,实在不可。
这一个钱袋子看上去就鼓鼓囊囊的,而且里头都不是铜板儿的形状,多半是装着一袋子碎银,这一包碎银对于现在的苏夫人来说便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这样的钱她拿着烫手,受之有愧。
晏昭昭却不由分说地将钱袋子塞进苏夫人的手里,说道:;倒也不算无功不受禄,我今日也许还需要夫人膝下的两个小公子帮些忙,若当真能成,到时候必定以重酬相谢。
苏夫人又不肯要,塞回晏昭昭的手里。
晏昭昭顾忌到苏夫人的身子太弱,不敢和她有太大的动作,唯恐伤到她,这钱袋子就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苏安已经穷怕了,他不是人穷志短,实在是家中穷得连一点儿油水也榨不出来了,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连给娘亲抓药治病的钱都没有,苏安觉得自己和弟弟穷苦些没关系,但娘亲一定不能吃苦。
他膝行到苏夫人的床榻钱,先冲着晏昭昭和任谣又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接过了晏昭昭手里的钱袋子,说道:;无论是什么事情,二位都是我们苏家的恩人,但凡有用得着我和弟弟的地方,恩人直说,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肯下!
苏夫人又要骂苏安,晏昭昭也知道苏安是一片救母心切,否则堂堂读书人怎么愿意在旁人的面前跪着磕头祈求钱财?
她按了按苏夫人的手,只说到:;这件事情确实艰险又难,这些钱也是两位公子应得的,夫人心中不必太过忧虑。
说着,晏昭昭便站了起来,给任谣使了个眼色,叫她留在屋中暂且陪伴着苏夫人,自己则看向苏安:;你跟我来,我有些话想问你。
苏安点了点头,跟着晏昭昭出去了,苏平还在地上抹眼泪,见哥哥跟着晏昭昭出去了,自己也一骨碌爬了起来,跟着出去了,顿时小茅屋之中就剩下了苏夫人和任谣二人。
苏夫人其实能够看出来晏昭昭与旁人不同,隐约也能够看出晏昭昭与任谣应当是主仆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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