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祸,抬举元淳贤妃与淮南王,兴许也有制衡之意,但终究人年轻时候就不是个聪明人,老了更不会强到哪里去。——光宗空有抬举淮南王以制衡张家之意,偏偏最后即位的又?还是东宫太子。
且恰恰正因为这着?,反叫得后来靖宗即位后,更不好随意对母舅家动手。
再怎么说,那也是在夺嫡路上?出过大力的“自家人”,纵是要卸磨杀驴,也得?缓缓再卸、博个好名不?是?
狡兔死,走狗烹……淮南王母子都还没死呢,怎么好随随便便对承恩侯府动手呢?
且太后与靖宗之间,比之今上?与太后,还是更要有那么几分母子亲情在的。
靖宗既不好直接对张家动手,便也有样学样,努力扶持宋偓,妄图以妻舅家来制衡母舅家。宋偓这?一路走来,登临宰辅,位极人臣,靖宗皇帝出力多矣。
现而今光宗去了、靖宗毙了,可张、宋两家的人全都还活得好好的,留给今上?,便净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恶麻了。
而今上?从一个久不?涉朝政的九皇子、瑞王殿下,到突然登临大宝,君临天下,接手大庄四境之内的军政内务,不?过两年尔。
今上?太年轻了、也太稚嫩了……由不得?朱泓默在意识到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时,不?去万念俱灭、心如死灰、连对皇帝都生不?出分毫的期许、依靠来。
“我曾祖告老前是先光宗皇帝的臣子,但实则一直为太子殿下、也就是后来的靖宗皇帝做事,”朱泓默闭了闭眼,轻声与陆琦道,“所以我一开始的时候,最怀疑的其实是淮南王与镇北侯一脉。”
但这?些日子与重熙接触下来,至少已经完全打消了朱泓默对重家人的怀疑。
而就朱泓默当下捕捉的只言片语,单以时间论,朱家人惨死的时候,淮南王那边尚且自顾不?暇……当不?会是他。
“当我天真也好、可笑也罢,但我确实觉得?,宋相其人,”朱泓默抿了抿唇,轻轻摇了摇头,只道,“曾祖到底与他共事一场,他纵然有把柄落到曾祖手中,也当远不?至于非要去,灭人满门。”
陆琦皱了皱眉,只审慎道:“这?些话朱四公子当与陛下说去。”
“不?,我绝不?会在陛下面前替他宋家人再说上半个字的好话,”朱泓默双目通红,寒声冷厉道,“枉我曾视宋相为师为长,朱家惨案,他纵然没有插上?一手,也必然早有风闻、袖手旁观……他们两家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我迟早要将他宋偓拉下宰辅之位,待他来日沦为阶下囚,一字一句地逼问他,可曾‘悔’过。”
“我说这些,只是想提醒陆大夫,”抢在陆琦开口前,朱泓默复又?整肃颜色,面无表情地续道,“太后姓张,可太后也是,皇帝的母亲。”
“朱四公子觉得?,堂堂一国两朝太后,”陆琦勾了勾唇角,一副不怎么在意的嬉笑模样,“会愿意纡尊降贵来为难我小小一介布衣大夫么?”
“而今您已不?是布衣,”朱泓默委婉地纠正道,“且纵然现在不会,待在下金榜题名之日,今日之借住,难说来日能瞒到何时。”
“豁,好大的口气,”陆琦懒洋洋地扬了扬眉毛,却知道“科场高中”于朱泓默这?种?水平而言,或许真还就是信手拈来的事,倒也没有揪着这?个打击对方,只掐着?指头算了算,轻轻地“啧”了一声,有些不?怎么高兴地估测道,“也就是说,如果以最坏的结果、你一入考场便被张家人发现论。从现在到下月初九,我也就还有二十来天在太后面前表现一二,至少得?露些能让她老人家舍不?得?砍了我脑袋的独门绝技来?”
这?话说得虽然为难,但语调大有漫不经心之意。
朱泓默听得微微一愣,他本心只是怕太后因张、朱两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