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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道:“但临死之前,我有一事相托,眼下你必将带走汁淼,我另一个儿子汁泷,既失去了父亲,又失去了哥哥。”

    姜恒一笑,拔出那把飞刀,看着汁琮。

    他想提醒汁琮,他实在太轻敌了,在这个距离内,敌人的飞刀,说不定比剑要更凌厉。

    界圭手里当真捏了一把汗,深深呼吸。

    “……来日你也将参与争夺天下,”汁琮说,“你将是名很好的棋手,入这大争之世,想必都抱着一样的念头。你不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但我很清楚,汁泷不会是你的对手。届时哪一天,当你与汁泷碰面时,还请看在他爹死在你手上的今夜,留他一命。”

    姜恒把刀轻轻地放在案前,说:“不,雍王,我早就改变主意了,我不会再试图来杀你。否则我也不会让界圭朝你送信,虽然我并未想到,今天在军营中的人是你。”

    此话一出,界圭、耿曙同时松了口气。

    汁琮笑了笑,说:“这么说来,所谓的‘杀父之仇’,便放下了?”

    “没有什么杀父之仇,”姜恒说,“这是我爹自己的选择,他既然愿意为你们兄弟俩付出生命,作为儿子的我,又有什么可指责的呢?”

    汁琮道:“我敬你一杯。”

    姜恒喝了那杯酒,耿曙说:“恒儿。”

    姜恒一笑,朝耿曙说:“哥。”

    两人对视片刻,汁琮正要开口时,姜恒却道:“我不仅不杀你,我还想跟着你走,雍王。”

    汁琮顿时一怔,继而眼中现出狂喜,按捺不住,大笑道:“好,很好!恒儿!我太高兴了!这是你本意么?”

    耿曙难以置信,怔怔看着姜恒。

    姜恒喝过第二杯,放下酒杯,说:“实话说,雍王,离开师门那一天,我但凡有任何一个选择,都不会选你。”

    这话出口时,汁琮的双眼眯了起来,打量姜恒。

    “天下任何一位国君,”姜恒说,“都做得比你好,你当真是最糟糕的那个人。”

    “这话是你师父说的?”汁琮道,“若你不情愿,吃过这顿饭后,大可自行离去。我汁琮虽慕贤,却也从不勉强,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你。”

    姜恒说:“不,我现在情愿了,因为我哥。”

    耿曙沉默不语,眼中带着闪烁的泪水,几乎是同时就明白了姜恒的深意。

    “我哥不愿意离开雍国。”姜恒说,“你赢了,雍王,你给了他一个家。他一旦离开这个家,无论跟着我去到哪儿,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冲着这点,也许在许多年后,雍国会是最后的赢家。”

    耿曙低低喘息,眼泪忽然淌了下来,落在杯里。

    姜恒朝汁琮笑道:“辅佐国君,一统天下,不过是离开师门时,我那一点不合时宜的抱负,我也希望在二十年内,协助一国之君,统一这支离破碎的神州大地。然则归根到底,选择谁,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并无区别。选择汁氏,也许路会更难走,最终也不一定成功,但天下王道,也不一定都得感情为了大义让路,就让我任性一回罢。”

    汁琮手持酒杯,看着姜恒,竟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天下王道,也不一定都得感情为了大义让路。这句话,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过了,久得像是上辈子的事,另一个于北方大地徘徊不去的幽魂,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刻,汁琮竟是走神了。

    “如是,”姜恒说,“我愿意投效雍王,从今往后,还请雍王指教了。”说着姜恒又道:“咱们再喝一杯?”

    汁琮喝过第三杯酒,在此之前他设想过无数次对付姜恒的办法,可姜恒完全不按常理出手,许多年了,这是他头一次不得不生出重用之心。

    这小子与耿曙不一样,彻头彻尾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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