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
应如世摇摇头道:“也就热闹热闹,一成无易,无聊透顶。”
山河顿时噎语,好歹是城中一绝,再不济也是个盛会,竟然被他说“无聊”,还一副嫌弃的表情,敢情让他去参会还不如让他去游街示众。
不过,还真的被他说中了。
这一年的斗酒会,胜出的是城南酒师所酿的“伤春酒”,山河也偶有听闻,据说那酿酒师情场失意,醉心于酿酒,所酿之酒甜中有酸,酸中带苦,犹似情人之泪,让人品出了相思之苦,是以“伤春酒”也就被称之为“相思酒”了。
山河挤在人群中,踮足翘首,前方人潮涌动的就是斗酒盛会了。
这些年虽都在大曲城,但因应如世从不参加斗酒会,是以他也就没来看,这会儿,难得应如世主动问他想不想看,他自是先答应了下来。
“快看!酿酒师出来了!!”人群一番躁动,皆欢呼地涌上前去。
闻言,山河伸长了脖子,前方乐声阵阵,但看那酿酒师骑跨马上,插花披红,被鼓乐仪仗拥簇着游街,气氛着实热烈喜庆,可那酿酒师却是一脸的镇定从容。
“还真是游街啊。”山河回头一瞥,却不见了应如世的身影,目光搜寻了好一阵,才发现后方角落的一间茶肆里,坐着一个淡定品茗的人,神情自若得很,实在与热闹的斗酒会格格不入。
山河费劲从人群中出来,跑过来一骨碌坐下,道:“你可真是好自在,定是这些年都看腻了?”
应如世眉目含笑,道:“非也。只是这阵势有些吓人。”
“确实吓人,但肯定有人欢喜得不得了。只不过,我忽然很想笑。”山河故作淡定地呷了口茶。
“那就笑,可没人不让你笑。”
“哎呀,我可算明白了,为何我们鼎鼎大名的应如世酒师,会不想参加斗酒会了。以他的酿酒术,独占鳌头是必然的,也免不了会骑马游街,世人在解读酒名时,自然也少不了一顿猜测,怕只怕苦思冥想也未必能猜中酒师用意,临时起意定下的名也着实令人费解啊。”
山河悠悠说着,一番揶揄倒是句句切中要害,应如世默默地喝着茶也被呛了一口。
“斗酒会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应如世顿了顿道,“试酒一盏为入门,还需在一个时辰内甄选出几十种酒,口舌要能辨,身体要能受得住,意识还需清醒,若不是经验颇丰的品酒师,一般人只会被抬出斗酒会。”
“那可真不容易。我怎么听说斗酒斗的是酒量,用的是大缸?”
“嗯。斗酒会共有三场,第一场斗酒量,说是大缸也不为过,千斗不醉则为‘不倒翁’,第二场斗酒技,选的是酿酒师,第三场斗酒,选的是酒本身。”
“那可有三场胜出皆为同一人的?”山河着实好奇,三场若都胜出,可真的是当之无愧的大酒师了。
应如世尚未回应,过来添水的茶伙计接口道:“客官说的那是酒师应如世了。”
此话一出,山河忙不迭将目光扫向一旁的应如世,见他若无其事地喝茶,好奇心起便追问伙计:“那你可见过那酒师?”
伙计道:“我是没见过的了,很多人都没见过,不过确有其事。好几年前的事了,打那次之后,就没有哪个酒师能一举拿下三场的。”
“还当真是风华绝代啊。”山河雪亮的目光时不时投向应如世,他却等闲视之,甚至如事不关己般继续喝着茶。
“唉~”那伙计忽长长一叹道,“也就那次成名后,他就再也没在斗酒会上出现了。”
“是有些可惜了。”山河抿嘴附和,伙计又道:“□□逸了,应酒师估计是失去斗志了,人在巅峰,没办法,我们这些人是见不到他再次出场了。”他一面叨叨一面无奈地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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