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四个挺和把的,就今天她说那话,搁我这脾气早他妈抬腿走人了,还惯她脾气。我就是岁数大了,不在社会上混了,脾气改了不少,要是头两年没打罪的时候,谁都不惯着。”
老四问:“老大,你那回真的是无期?”
老大说:“那可不,就因为我,我家老爷子说就是这个官不当了也得把儿子整出来。”
老大点上一根烟,接着说:“那时候我妈天天在家里哭,骂我爸,说我爸把我害的,十六就给整部队去了,还上老山前线,活着回来算命大了,这回说啥也得把我整出来。我爸也只打事闹得有点大,就来回招找人,最后把我给整出来了。”
“出来之后我爸跟我说,儿子,这回算是出来了,以后咋整你自己看着办吧,爸是没能耐了。我一看我爸都说这话了,一省思拉倒吧,不混了,老实的干点啥吧,这不就又炒菜了。”
“其实老大你干厨师挺好的,不比你在社会上混强。”老二说。
“是挺好的。”老大说:“和我一起出来混的不是死了,就是还在里头呆着呢,混的好的没几个,有的现在都找不着了。”
现在流行一句话“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就是老大那个时候的真实写照。老大也算是个“官二代”,他家老爷子是老八路,解放前当过地下党,解放后官居要职,那也是坐吉普车上下班的人,谁成想有老大这样个儿子,从小不听话,长大了打架斗殴称王称霸。
结果是一次性打回原形,开始从头老老实实的做人。
人这一辈子,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处说去。老大要是不在社会上瞎混,和他二哥似的好好干,现在不一定发展成啥样,也许也是当官的,或者是个生意人,他所拥有的资源是别人没法比的。
喝了不少酒,后来老大说:“这回就这样了,要是还有下回咱们就他妈的不干了,一起撤。”
老四说:“那不是给人家撂挑子吗?”
“撂挑子咋的,行他不仁就不行我不义,咋的,他是爹呀?”老大的混脾气又上来了。
“不干可以,干得不顺心就不干,但咱们得地道儿得走,不能让人家说咱们不地道儿,犯不上。”我说。
“那就给他招人的机会,找到人就走。”老大说。
“行,你都不干了我们干着也没意思,到时候一起走。”老二说。
在哪干活都会出现不愉快的事,到时候不干就行了。老板看你不顺眼会找到人之后直接叫你下岗,等咱们要是不干的时候得给老板一个找人的时间,老板找到人之后咱们才能走,要不然不讲究。
酒店洗碗的大姐家里有事不干了,冯哥找来一个小男孩刷碗。小男孩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个子很小,很老实,还很腼腆,大家都叫他小弟。看到他就想到自己,我刚来酒店的时候和他一模一样。两年时间过去了,我从一个刷碗干零活的小弟成了水案,成了一个可以指挥小弟的人,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有说不出的感慨。
因为自己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加上小弟干活实惠,不讨人嫌,没事的时候就过去帮他刷碗,和他聊几句。通过聊天知道小弟家里很困难,是个命苦孩子。他家里就姐弟俩孩子,小的时候母亲没了,是父亲把他们姐俩儿拉扯大的。家里困难,她和她姐姐都是念完初中就出来打工了。他姐姐在别的饭店当服务员,他一开始在别的饭店干零活了,饭店老板嫌他笨,厨房里的人也欺负他,他就不干了。他姐帮他找活就来了盛美。
在这厨房里没人欺负他,他干的也挺开心,有时候在那刷碗嘴里还哼着小调。
他唱歌的时候老大逗他,“小弟,你唱啥呢,大点声,我们也听听。”
“没唱啥,瞎唱呢,我唱歌不好听。”小弟脸红着小声说。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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