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清晨,钜鹿城中严阵以待的李澈等人没过多久便面面相觑,明明已经过了时间点,城外的匪寇却依然没有动静。
这反常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李澈趴在城垛上遥望黑山军的大营,微微眯眼沉思。
赵云大步走了过来,禀报道:“李侯,贼众动向不对,下吏认为恐怕贼寇是准备遁逃!”
李澈侧首问道:“子龙何以知之?”
“请李侯细观贼军炊烟,今日炊烟持续时间显然要短上不少,下吏怀疑是贼寇提前掩埋了灶台,收拾灶具,才会有这般景象。”
李澈一愣,赵云不提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现象,如今细思,似乎真是这般情况。
他感慨道:“子龙谨慎观察,洞察至微,本侯佩服。”
赵云谦逊道:“李侯过奖了,不过是一些经验罢了。况且这也只是下吏的推测,具体如何还有待观察,可惜贼寇四面围城,南边的消息也传不过来了。”
李澈也是叹息,这个时代的信息只能靠人来传播,战争中一旦被围,那真的是两眼一抹黑。若是此时有一套电报机,李澈这边就能跟卢植进行一场完美的配合。
沉思片刻,李澈问道:“子龙,我军若是拦阻贼寇,可有胜算?”
“若只是当面这些贼寇,且其一心撤逃,下吏认为可胜。但难保后方还有贼寇源源不断,这却是难以抵挡了。”
李澈揉了揉额头,终究还是兵力不足,若手头有一万人,他现在就敢出城和郭大贤硬碰硬,可惜如今只有常山国的四千多人,还有自己手上的一千人算是精锐,能硬碰硬。
其他一千多陶升部下,那是没办法指望的,守城还行,出去打决战那是送人头。
想了想,李澈肃然道:“子龙且去让士卒备战,事不可为自然不能强求,但若是有机会咬上一口,也不能置之不理!张燕想从钜鹿过,总得留下些东西!”
赵云抱拳道:“诺!”
……
黑山军营中,郭大贤又与张白骑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这次却是两人独处帐中,遣散了周围的人员。原因自然是有需要保密的消息。
“郭大贤!你他娘的,才打一天就要撤了?”
“你冲老子发什么脾气?这是大帅的命令!有种的去找大帅争论?”
张白骑眯了眯眼,幽幽道:“你说,此战之后,他还能当黑山大帅吗?”
郭大贤面色剧变,小声道:“话不能乱说!这里的人有一大半都是他的属下!你我本部人马不过几千人!”
张白骑狞声道:“老子相信他,才把本部人马扔在了广平,如今看来,恐怕我们本部的人马都要没了吧?到这种程度了,郭大贤你还对他忠心?”
郭大贤沉默了,他们这些渠帅,哪有真正全心全意效忠张燕的?都是为了抱大腿,毕竟张燕势力最强。而当张燕实力大损后,这个大腿还值得抱吗?郭大贤也是陷入了思索。
“老子跟你明说,要么就继续打,打下钜鹿城洗劫一番,然后再逃。要么就直接逃,如今留在这里,是在等他?”
郭大贤没好气的撇了张白骑一眼,这憨货显然是在挤兑人。这般情形怎么可能继续打下去?打着打着卢植就从后面来了,那不是作死吗?
“若是北上,这军中的士卒我们可指挥不动啊。”
郭大贤有些犯难,军中泰半士卒是张燕的属下,奉命攻打钜鹿城倒是没问题,可若是北上,那还是要有张燕的命令才行。
张白骑冷声道:“要他们作甚?我们直接遁逃!留下这些人殿后不好吗?”
郭大贤吃了一惊,随即默然不语。这自然是可行的,既然这些人对他们无用,还不如消耗掉,为自己争取机会。
“得找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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