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内心倒不见得多认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样说法,但这位前辈对他着实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解决了他很多困惑,更将大禅寺遗迹之中秘辛——如此干系重大的东西,都告诉了他。 道人虽不曾庄重对待此事,但王安必须要承其之情。 但邋遢道人依旧摆手,对他的大礼拒辞不受,笑呵呵道:“如若认真来算,我只能算是为你指了指路而已。 但如何能真正走上此路,踏入门径之法,我却一字都未透漏给你。 这样罢! 你来日若在大禅寺内修得一二功法,可否奉整个大禅寺为你之尊师?” 奉整个大禅寺为师? 王安闻言愣了愣,之后迟疑着道:“如若奉大禅寺为尊师,可需晚辈做些什么?晚辈可要……削发为僧?” “嗤——” 邋遢道人听他之言,直接笑出了声。 其内心颇多感慨,时下尽作哭笑不得之情绪。 而今自己这个从大禅寺逃出的火工头陀,都已生出头发,转入道门,何须要求别人削发为僧? 道人直接摇头:“却是不必。 天下僧人已然够多,头顶清静,心中不净者亦比比皆是。 哪里需要再多一个僧人? 你若拜大禅寺为师,只需继承大禅寺之愿。” “嗯?” 王安目光一凝:“大禅寺何愿?” 邋遢道人正襟危坐,神色庄重:“为悲苦众生大开武道之门,为他们开出一条生路!” 看来大禅寺亦知,天下百姓受妖魔、修行者之压迫久矣! 为苍生尽开武道之门,未必能叫他们免受欺压,不被宰割,但却将反抗的权力真正交于苍生手中! 这亦是王安内心所愿! “纵未修持大禅寺法门,晚辈亦愿承此志向。”王安含笑说道。 “好好好!” 邋遢道人对王安的回应甚为满意,高兴得连连搓手。 其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一瞬,接着道:“大禅寺曾经声势正隆时,都不曾实现夙愿,你也不必着急实现此愿。 若是为此搭上一条性命,就是大禅寺的罪过了。” “晚辈心里有数。”王安点了点头。 他向道人躬身一礼,即道:“晚辈当下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前辈,你我暂先别过,日后再会!” “诶!” 邋遢道人应了一声,接着道:“切记! 倘若遇到大日宗僧人,万不可与之过多纠缠,早早脱身才是上策!” 说话间,其抛给王安一块绿玉,又道:“以后你我可凭此物联系!” “是! 晚辈记住了!”王安点了点头,抛下一句话,“前辈,倘若以后绿柳镇百姓遭逢劫难,还请前辈出手相助!” 绿柳镇百姓会遭遇什么劫难? 道人虽行走天下,饱经风霜日久,却素来是一根直肠子,对于弯弯绕绕的东西根本弄不明白。 他联想不到绿柳镇百姓会在大禅寺遗迹出世之事中,会遭逢到何种劫难。 道人脑筋尚未转过弯来,嘴上已然出声答应:“好好!你若想我出手帮你,只管给我传信即是!” 话音落地时,一匹骏马已长嘶着穿林而来,俊朗青年驱马奔行,化作一道墨光,转瞬间消失无踪! 道人也不知自己所言,对方听到了没有。 他咂了咂嘴,对今日与王安这样青年交谈,意犹未尽。 …… 嗡! 姜婶迎着窗户,将手中护身玉符推向了窗户! 玉符顿放宝光,形成一层龟甲般的纹络,将她护持在其中! 金光灿灿,多少为她内心增添了些微安全感。 然而那人头颅拖动丈长脖颈,脖颈带动身躯,直接冲破了窗户,撞在她护身宝光之上,护身宝光刹那支离破碎,玉符直接化作齑粉,荡然无存! “天地造化之物……” “道韵富集之灵……” “传闻果然不错,大禅寺遗迹生出了自己的性灵!” 一个个或低沉、或尖锐、或阴森的声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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