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零七章 不隐月之殇(第2/4页)  菩提春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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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此番要上谏之事乃是恳请父皇勒旨下令,严禁西风境内种植罂子粟,严谨淬制买卖鸦膏。”

    秦楼安声色淡然,不轻不重的语调响于丹楹刻桷的朝龙大殿中,平添三分庄肃之气。

    见父皇本是靠于椅背上的身躯正坐挺起,看她的双目愈加晦不见底,三分惊疑与三分审视显现易见,剩下四分意味难琢。

    “父皇,儿臣知道丞相张襄大人亦曾进谏过此事,想来父皇定是已知罂子粟与鸦膏之害。所以儿臣亦恳请父皇立下严旨,严禁此殃祸黎民蚀蛀国本之大害。且,此也是月玦太子生前夙愿,还望父皇恩准。”

    秦楼安躬身站于案前,凤目垂敛落在自己交握端于腹前的手上。

    “安儿此番前来,就为此事?”

    几息之后,一声颇不以为意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秦楼安抬眸看去,原是父皇已长身站起,幽深双目斜斜睥睨着她。

    “父皇,此事既然值得张丞相进谏,想来已不是小事。还望父皇莫要小看小小罂子粟与鸦膏,试想若是西风百姓尽害鸦膏之瘾,农者不桑,畜者不牧,樵者不伐,商者不易,学文习经者不思中举,届时我西风不便宛如一具无魂空壳?”

    秦楼安笃笃而言,秦昊闻之心下惊然一骇,且不说其他,只言农者不桑一点,若是阡陌良田无人耕种,朝野课税何取,国库何物而充?

    “安儿一直站着作甚?快些坐罢。”

    秦昊指了指一侧紫檀交椅示意,秦楼安会意,略躬一礼谢过后便坐下。

    适才她站于殿中如此久,定是父皇故意为之,如今竟赐她座,想来是父皇觉她适才言之有理,心中不顺之气稍稍舒畅。

    “安儿适才所言可谓一语惊醒于朕,前些日子张襄上谏此事之时,代王代衡曾言罂子粟与鸦膏可做药用,且买卖之利丰厚,乃是利民富国良计。竟不知背后有如此多的弊端所在,这倒是是朕失察了。”

    听闻父皇言及代衡,秦楼安心中兀然想到代朝颜。

    朝堂之上代衡鼓吹罂子粟鸦膏之利,后宫之中代朝颜将混有罂子粟花汁的玉蝶香赠与母后,这父女二人对罂子粟的态度,可实在是令人生疑。

    “安儿如此失神之态,是在想什么?

    一声响响,秦楼安神思回转,见父皇正负手于背审视着她,秦楼安扯颜一笑,“儿臣是在想父皇可是同意禁绝罂子粟了?”

    “嗯,明日早朝之时,朕便大宣天下,西风境内严谨种植罂子粟,禁绝鸦膏交易。前些日子张襄上谏之时曾说,洛城之中已有多处鸦膏买卖之所,朕要一并拔除。并令大理寺补修西风刑讼之法,凡有私下种植罂子粟私售鸦膏者,皆以刑惩之。”

    “父皇圣明。”

    秦楼安站起身,于秦昊面前恭恭敬敬行一礼。

    见自己女儿面上笑意之中敬仰之色露显,秦昊不由得心中大畅,扬声朗笑几声后重新坐回龙椅宝座之上。

    秦昊在打量秦楼安时,她亦在偷偷凝扫父皇脸面,但闻父皇朗笑之声灌耳,想来父皇此时心情已是不错。但还是不能直言昭阳殿之事,还需再捧哄一番。

    “父皇此举不仅利于万民,功于社稷,也了却了月玦太子的一番心事,想来他于九泉之下,定也感恩于父皇。只是不知父皇要将玦太子甍逝一事压将多久,如此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秦楼安言语之时,凤眸一直凝在父皇脸上,但见父皇听她此言后脸上喜色顿收,长浓剑眉紧蹙如丘。不过父皇此般神态变化已在秦楼安预料之中,且是她故意为之。

    “安儿可知,朕为何不将月玦死在宫中之事宣扬出去?”

    “父皇的心思儿臣不敢妄下揣断,只敢说说儿臣自己的看法。若有失言之处,还望父皇不要怪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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