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茉抬首看向窗外天边,那准备落下的夕阳,烧出的一片火烧云,蔓延了整个天边,炫丽壮美,但漫天的暗红色飞云,却也有一种奇异的血腥色泽,诡异而森寒。
西凉茉妆点完毕,神清气爽地准备出门去三清殿给宣文帝请安,谁知刚出门就撞上了太平大长公主。
“贞敏,你这是要去哪里?”太平大长公主看着西凉茉从长平宫里出来,便挑眉对着她尖利地叫了一声。
西凉茉一看,忽然想起那夜太子司承乾轻薄自己的事,不由眉头微颦,这位公主殿下看着神色有点子怪异,莫非是已经知道太子爷对她不轨的事?
虽然那夜,时间已经很晚了,周围又是司礼监的人,百里青是必然知道了的事,但是不代表世界上会有不漏风的墙,若是被这位骄纵又神经质的太平大长公主知道了,恐怕也是一件颇为麻烦的事。
对于这位地位崇高又特殊的大长公主而言,所有太子司承乾与女子有首尾的事,都必定是那个女子去勾引了太子爷,一定是那个狐狸精的错。
虽然她并不怕太平大长公主,自然也有能制住公主的办法,虽然这位太平大长公主手段血腥狠辣,又有些心态扭曲的公主,但是长公主直来直往,爱恨分明的性子,却让西凉茉无法真的很讨厌对方。
毕竟能如此任性放肆又恣意的活着,那么直截了当地表现出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已经是她上一辈子到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得到的事。
人对于自己不能得到的东西,总有一种羡慕的好感。
西凉茉不动声色地看向太平大长公主微笑道:“贞敏这是不要去三清殿给陛下请安,不知道是公主殿下要来,否则必定在殿内摆下酒宴与公主畅聊。”
太平大长公主的内心其实住着一个简单又活泼的少女,很喜欢亲近懂得自己的人,只是这个少女时常会转脸变成狂暴的夜叉要吞噬人肉罢了。
太平大长公主闻言,只是摆摆手,有点子不耐烦地道:“行了,别去了,本宫的那位皇兄这些日子除了炼丹,就是不断地筹谋着要为你选个乘龙快婿,刚才才看了一批礼部的人送上来的世家公子与朝中新贵们的画像,又问了后日相亲宴的细节,折腾了一下午,这会子有点儿气力不支,正吃了张真人送上的回春丹,又去了金婕妤的宫里,这会子估摸着正在采阴补阳呢。”
西凉茉一怔,脸色瞬间变得很是奇异,这……
皇帝陛下尚且还不知道蓝翎已经死了么?
又或者其实他早已经忘却了这个他曾经如此深深爱慕着的、扶持他登上帝位,此后又被他逼迫得遁入空门多年,最后又被逼得自裁的女子了呢?
“对了,最近有没有什么世家府邸报上家中主母大丧的消息呢?”西凉茉忽然问道。
太平大长公主闻言,随后颦眉一脸莫名其妙地样子道:“报丧?报什么丧?就算是你那前婆母德王妃死了,也得先报到宗正府,然后借着陛下口气发个吊唁的告示,加盖玉玺也就是了,这年头哪里有把这种消息呈给皇帝陛下看的,没得晦气得很。”
西凉茉闻言,不由暗自点头,原来如此,那宣文帝不知道,也不奇怪了。
不过听说着这位‘一往情深’的皇帝陛下在蓝翎头七之时,还忙着与嫔妃颠鸾倒凤的消息,还真是让人有一种诡异的喜感,或者说奇异的违和感。
西凉茉唇角弯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来。
“陛下不是炼丹修炼么,怎么会还去宠幸嫔妃,既然已经累了,也不知道要保养身子?”西凉茉听说皇帝陛下正在宠幸妃嫔,便索性转了个身,让白玉吩咐底下小太监们打开殿门,将他们迎进去。
太平大长公主一脸不屑地嗤笑道:“天知道那位九千岁殿下给皇兄引荐的是什么淫道士,说是若练寻常的那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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