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四个角落,有身穿紧身衣的持剑人四处守着,院墙之上,更有箭羽豪光。
萧问筠的心沉了下去,还没来得及相问,便听她笑道:“萧家妹妹的确有些小智慧的,伙同萧侯爷在四周围布置了人手,但萧妹妹怕是忘了,咱们可是来自东女国的人。”
萧问筠心底更沉,她说得没错,她低估了她,逃得过东夷人四处的追杀,又岂会害怕萧南逸那正大光明的捕杀?
她只略施毒物,爹爹的侍卫便不能抵挡。
“太子殿下正忙着向东夷的人解释误会,今夜在宫里大宴宾客,以庆祝十公主饶幸脱困,他怎么会有时间来萧府?”央艳茹轻眸浅笑,拿起桌上了银制签子把灯烛挑得亮了,更使得她的眼眸如宝石一般灼灼有光,“再说了,萧妹妹如今已成了这幅模样,他又岂会舍了娇美如鲜花一般的十公主,而来这萧府,萧妹妹,这些日子,他怕是一次都没有来过吧?更何况,妹妹怕是不知道,皇后忽然间病了,皇帝向他下了禁令,不准他出宫,让他每日陪着十公主,以宽慰她受惊的心呢,太子初返朝,却是个孝顺的儿子,加上身上有常福常乐两大高手跟着,他能脱身么?”央艳茹轻叹道,“你看看,皇帝到底识得大体,懂得帝王之术,他作恶人来断绝了李景坤心底尚存的一丝情意,他日后是要登九五之位的,又怎么能娶一个不能母仪天下之人?让中朝皇廷成为一个笑话?”
央艳茹望着她,想看清她眼底的沮丧与怯卑,但可惜的是,她看不到,她看到的只有平静,如深谷之中最深的泉水一般的平静,她平静地望着她,如她是在独自歌舞,而她,不过是在欣赏,欣赏着她的妒忌与愤恨。
而这种妒忌与愤恨,原本应该在她脸上出现的。
央艳茹只觉心底涌起一股怒火,那怒火似要将她湮灭摧毁。
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在她有脸上看不到一丝儿的崩溃?
在这么丑陋不堪的情况下?
她知道容貌对女人的重要,她看见过母皇因此而差点儿崩溃,那种感觉,是生不如死的。
她要她也生不如死!
可她看不到,一丝儿都看不到。
相反,她看清了她眼底微微的笑意,就如欣赏完了她的独唱,予以微笑的鼓励。
“你是不是期望着他会来救你?救你们萧家?你看看院子中央……”央艳茹忽地朝前,把她的下巴往窗外扭了去,她心中的怒火已让她全忘却了萧问筠脸上的不堪了。
所以,在她的手感觉到萧问筠脸上那凹凸不平的疙瘩的时候,便听得她轻笑:“姐姐仔细自己的手……”
央艳茹忽地缩回了手,那种不舒服之感瞬及传遍全身。
她看清了萧问筠眼底的挪揄之色,忽地感觉,她没能将她怎么样,相反的,她却能使她狼狈不堪。
萧问筠望着窗外,窗外月光如洗,使院子里染了一层银色,她的心沉落谷底,她看得清楚,晚风吹拂,那浓荫蔽日的榕树树枝之下,挂上了一盏盏焕着暗银色光芒的银灯。
那银灯冰凉,冷寂,散着如死亡一般的光芒。
一盏这样的灯,便能使整个村子的人全都死于非命。
更别说如此众多了。
央艳茹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样东西,名唤为灾灯,想必你早已听说过了,除了你和我呆的这间屋子是安全的,任何人一走进那院子,就会身首异处!”她望着萧问筠终有些暗沉的眼色,“咱们人数虽小,但拼起命来,却是中原人不能及的!”
“你不想回去了么?”萧问筠低声道,“你这么做,还能逃得回东女国么?”
央艳茹抬起头来,望着远处天际挂着的明月,低声吟道:“眼泪在月光中凝聚成了霜,弹断琴弦诉不够离伤,举头望天只见雁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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