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却将手里的莲花递向常乐,很是好心地道:“给你。”
常乐怔了,那一扑就没扑成。
常福也怔了,也跟着常乐被扑成。
当然,常乐也没接他递过来的莲花。
那人便手一投,那朵莲花临空飞起,非常合适地插在了常乐的发髻之上,常乐今日梳了一个好髻,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儿都不乱,所以那朵莲花插在他的头上,巍巍颤颤的,粉红,娇嫩,把他那张老脸映得诧紫嫣红,凭添了几分娇嫩,很是精彩……当然,这实际上只是常福的想象。
此时的常乐,多么象青倌儿头一次出来迎客,被客人点了,于是头上要插朵花儿来表明名花有主啊,常福望着常乐,心底不由自主地要这么想,而且要端正了张老脸满脸严肃,不露出一丝儿的笑意来以伤害了兄弟多年的情感。
有多少年了,咱们两老身边没有被人这么接近过了?更别说在头上给插朵娇艳之极的花儿来戏弄了!
不,是调戏!
常福和常乐同时想到了街上纨绔子弟戏弄民间女子时的情状。
常福望着对面那位从水底冒出来的男子,一时全忘却了要扑了上去动手了。
他们不动手,那男子可不等人,他们只见他翠羽一般的眉毛飞扬了起来,脚一踮,就往荷池深处飞驰而去。
常福和常乐这个时侯才彻底惊醒过来,常乐把头上的荷花扯了下来,恨恨地丢在了船上,咬牙切齿:“今日老夫如追不到他,老夫以死谢罪!”
所以,两人跟着此人在皇宫内打了好大一个圈,有好几次,那人寻隙儿想跃过皇城墙头,都被两人给拦了下来了,可惜的是,两人始终没有追上他,只知道他往长秋宫方向来了。
因此,两人这才出现在了长秋宫这里。
两人皆想,长秋宫除了皇后的寝殿之外,别处他们可都搜过了,依这人胆大包天敢在皇上面前吃糕点的行为来看,他如果藏在皇后的寝宫,饮个把茶也算不了什么事!
萧问筠与平妃可不知道两人在想什么,他们突勿而来,打着皇上的名义将她们一路保护来到了长秋宫,使得萧问筠心底七上八下的,心想莫非老爹又出了什么事?
她这么想着·望着两位公公的眼神就有些探究之意了,其实她没有往常乐头顶上望的,可常乐不自觉地就用手摸了摸头······那朵荷花是不是还有叶子残留在头上?给了面前的丫头不切实际的联想,头上是不是插过一朵花呢······继而传扬开去·到了皇上的面前,使得皇上对咱们彻底失去信心?
他开始担忧起来。
幸好萧问筠把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了,转身向皇后道:“娘娘,民女深夜至此,实在是与平妃娘娘有些内情想向皇后娘娘禀报。”
皇后瞧了两位公公一眼,见他们如木桩子一般地站在面前,只得主动提醒:“两位公公·皇上那儿想必等着两位公公?”
常福和常乐这才朝皇后拱了拱手,朝殿门外走了去,直走到殿门外边,又象两根木头桩子一般地一左一右立在了殿门口了。
皇后有些莫名其妙-,心想这两人是怎么啦?既是没有带着圣旨而来,又不说明是什么事,为何滞留于长秋宫不出去了呢?
这太让人费解了。
大殿里面,萧问筠和平妃把审素巧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向皇后禀报了·又将那张撕下来的医录递给皇后看,皇后见了,一下子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本宫多年前就想找寻永妃病亡的证据·可他们手脚极为干净,半丝儿的破绽都没有,人证加物证都已被他们消灭干净,却没有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让本宫拿到了这罪证!”
萧问筠见她神情激动,忙道:“皇后娘娘,您先别着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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