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下起了小雨,官道上湿漉漉的,马车赶路的速度放慢了下来,等到了洛宁县雨停了。
“夫人,到了。”
年轻貌美的贵夫人在丫鬟婆子的小心搀扶下了马车,虽然只是暂住几日也带了好几辆马车的行李,小厮们忙活着搬东西,驿馆里的灵活官儿已经迎了过来,但哪里需要他引路,护驾的护院们都是奉着大人的命令,要好好将夫人护送到呢。
只可惜大人一早有事出去了,没能立刻见到夫人。
丫鬟们利索的将住的院子收拾了一通,果然男人住的就是糙,除了桌上的热茶灶里的的火,房里竟然连个香薰热炉都没有。
“还好夫人你来了,这院子里也太简陋了,跟人家乡下似的,野草都没拔掉一根。”素兰带着几个小丫头把房屋内外好好擦拭了遍,又问道:“夫人你看带过来的那些可要摆上来?”
“就住几天,算了吧。”婍良寻了张桌子把笔墨摆了起来,“你们弄好了就出去歇歇,忙一上午也累了。”
“还是摆上几个好看的挂件,人看着也亮堂。”素兰提议道。
“厨房里已经准备好了食材,中午炖个野鸡菌菇汤可好,野鸡是猎户上山现打的,那菇子也是新摘的,鲜得很呢。”
“夫君说不得回来,你再添一道他喜欢的麻辣肚丝吧。”
“是。”素兰高兴地下去了。
昨夜里花了半宿的功夫终于将那幅画给记了下来,现下无事她试着临摹了一遍,看着宣纸上曲折的线条,婍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这幅画是怎么到了父亲的手中呢?
父亲他知道画上的秘密吗?他是不是也这样猜测试探过。
能让父亲对枕边人都不告诉,却告诉了一个奴仆,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陈峥也知道这幅画的存在呢,是陈福告诉了母亲什么,所以母亲把画给了陈峥吗?
就是没有她的插手,陈峥还是会被卷入那场震惊天下的谋逆案吗?
她该怎么做?
婍良捂住了脸,久久没有思绪,宣纸被她揉成团扔在了地上。
她不过是重来一次,竟然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
父亲为何要瞒着她呢。
春寒料峭,房里的炉子烧的正旺,炭火呲呲的蹦出火星子。婍良将纸团捡了起来,起身往火炉走去。
还是烧了吧。
火炉低矮,美人屈下身来,秀眉微微蹙着,侧脸白皙如雪,罗裙袭地如一朵橘红的花儿在枝头绽放,从淡粉袖衫里伸出一柔夷,细嫩的手掌心上捧着一个纸团儿,那指尖往下倾去,纸团儿就落入了火炉中,连带着纸中显眼的墨迹一同烧的干干净净。
“你在做什么?”男人大步走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手有没有被烫到?”
美人朝他摇摇头,从他大掌里抽出手来,细声道:“没事,没被烫到。”
“好端端的烧纸干吗?”男人瞥了眼火炉里残存的些纸片,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婍良不答,只问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有事出门了吗?”
曹俨拉着人往床上走去,目光掠过方桌上的纸笔,他微微一笑,回道:“听栩平说你来了我怎么舍得让你久等,快马就回来了。”
栩平正是一大早赶到曹府告诉她,曹俨说要她来洛宁的人。
一路护送倒也尽心,只是无论素兰与他如何交谈试探,他是半个字都不透,做人谨慎的很。
不过曹俨身边的人都这样,个个能干又谨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培练的。
婍良被他拉到床边上坐下,心中想着,他今儿嘴上肯定抹了不少蜜。
也不知道他这一日日的是做什么,明明是个严肃正经人,却总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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