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露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了竹椅之上,脚边躺着同样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赵英杰和崇旺。而昭祯,正坐在对面的桌旁,惬意的看着她。
云露吓得肝胆欲碎,嘴里只想高呼饶命,却发现被塞了布条,半个字都喊不出来。
昭祯冷眼看着眼前的婢女,往日里亲密的音容笑貌不断闪现,同此时惊慌失措的面庞对比,让她几乎认不出这幅面孔来。“云露,本宫一直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你背叛本宫十余年的主仆情谊?今日难得有这个机会,本宫能安心坐下来同你聊聊。不妨便将话敞开来说罢,本宫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是从何时起,对本宫有异心的?”她还记得,自己年幼时,有一次调皮,摔坏了五哥的蝈蝈罐,放跑了他的长胜大将军。五哥在母后宫里撒泼打滚的哭,自己吓得直往后缩,还是云露出来替她顶了罪责,被抽了二十鞭子!
后来年幼的云露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还动弹不得,却仍笑着宽慰她,说婢子不疼。当时昭祯心疼的直把云露当心腹,好像是从那时起,便给云露提了一等丫头,同云霜一般的地位……
“没,没有的事……婢子对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姚卫拿掉了云露嘴里的布条后,云露惊慌的连番表明心迹。
昭祯看着面前的云露,面对她一连串的指天誓地,只余满眼的冷漠。罢了指指旁边桌上搁着的一盏茶,“既如此,你便将它喝下去。”
云露看向那盏茶,发现竟是自己适才在院中一直捧在手心的那一盏,登时满腹的话像是被噎住了!
热茶晾了许久,已全然凉了,水面上结了一层淡淡的茶叶浮絮。揭开盖子,还能依稀闻到,里面隐藏在茶涩中的一抹幽甜。这味道,热时难以分辨,唯有凉透后,才能透出一丝端倪。
如同人之真情。
昭祯笑了,“怎的,这茶本宫喝得,你却喝不得?你若主动交代了,念在过去主仆一场,本宫也不糟蹋你。若是仍在这里跟本宫演戏,便让姚卫给你灌下去!”
姚卫在旁边,装的凶神恶煞般,闻言拿起桌上的茶,就要捏住她的嘴往里灌!
云露听闻一句“糟蹋”,早已吓得肝胆俱碎,哭腔连珠的道:“婢子说,婢子什么都说,求殿下开恩……”
姚卫闻此言便罢了手,但执茶的手仍举在云露眼前,提醒她,但凡有半句虚妄之言,这茶便是她的腹中物!
云露凄惨惨的道:“殿下,婢子八岁便到您身边伺候,同您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过半点异心。可他们捉了婢子的老子娘,说若是不答应,便要婢子全家的性命,若是事成,便给婢子再升一升体面……婢子没经过事,实在是吓着了,更何况,他们说,那药与您身子无害,只消一两滴,半点不会损伤凤体……”
昭祯冷冷的打断她,“与身子无损,为何你会惧怕成这般?喝下去后损害的不是身子,而是后半辈子的名节!其中利害,你莫同本宫说你不知情!”
“可是赵国公府如今声势正好,赵小公子又是人间英杰,足够堪配帝王女!”
“罢了!”昭祯不虞道:“本宫欲嫁何人,不是尔等贱婢可以决定的!”她一想起赵英杰那副人皮畜生的样子,便满心怒火无处宣泄,“你既然觉得他好,你去嫁她罢了!”
云露哀哀的低下了头,“婢子出身卑贱,如何……堪配得起……”
昭祯心里忽的一动,看向她,“哦,看来你心里,还是有他的?”
云露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慌忙道:“婢子不敢,婢子有天大的心思,也万万不敢肖想赵小公子……”
昭祯打断她道:“如今,事迹已败露,你可知,你背后的主子会如何处置你,处置你一家子?”
云露瑟缩在地,眼里是一片死灰。
“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