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头绪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昭祯的脚步几次想往玉藻宫的方向转,都被她自己硬生生拗了回来。她有些迷茫,上一世虽说在这宫里生活了一辈子,却从未想过要瞒过父皇与母后的耳目做什么事,更谈不上要行违背圣明之举。此时身边可以使唤的,只有几个不明就里的贴身丫鬟,保不齐谁就会暗地把她的不对劲禀告给皇后知晓。
昭祯心里一团乱麻,才发现,这宫廷里,她看似最受恩宠的贵人,实则没得半点隐秘与自由。
迎面过来一队巡城侍卫,各个一身大汗淋漓的样子,一看便是刚从校场训练完毕的。见到贵人在此纷纷避让跪拜,“拜见殿下。”
昭祯心里存着事,也不曾发觉自己走到了何处,只觉得有一个声音很是耳熟。她转过头仔细一瞧,顷刻间便红了眼眶。
“姚卫!”
单腿跪在地上的姚卫抬起头,露出一张英挺俊俏的脸,脸上还带着微微的差异。昭祯激动的疾步过去,双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仔细看他,此时的脸上没有那些邋遢的胡子与敖红的眼睛,近在咫尺的面庞上满是勃勃英气,看着竟不像年轻了一二年,倒像年轻了约十年的岁月!
昭祯心下满是疼惜,若不是为了护卫自己,仅凭姚卫的身手,纵然追兵在后,又何至于将自己弄得那般狼狈?她的手抚过他的眼,他的肩,看到他一身精装短打下露出的完好肌肤,心里又是慰藉又是庆幸,不住的告诫自己,这一世,她一定不再让姚卫受苦,不再让他这完好的身子被贼人踩在脚下践踏成泥。
姚卫先是耳朵尖有些发红,渐渐,整片胸膛后背都不可抑制的开始成片发烫,他的脖颈几乎烧成了一段香辣鸭脖,沙哑着嗓子险些说不出话来。“多,多谢殿……殿下,关怀!”
昭祯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可是面对姚卫,她纵然付出多少,都还不清上一世所欠的恩情。“姚卫,你可安好?”
姚卫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身后那群小崽子们揶揄的目光,他咬着牙梗着脖子道:“回禀殿下,臣很好。今日带着御林军第十七队操练,正要去御楼换班。”
昭祯强迫自己松开了手,“既如此,我便不耽搁你了,免得去迟了,又要挨罚。”
姚卫暗自舒了口气,感觉浑身的热度依旧没有退下去,低着头拱手道:“是,臣等告退。”
昭祯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又高呼一声,“姚卫!”
姚卫的身影登时顿住,原本消退的耳根又开始泛红。他回身行礼,“殿下请明示!”
昭祯强压下自己的情绪,柔声道:“你们日夜操练,护卫皇城里我父皇母后及这一大家子的安危,着实辛苦了。我这心里……颇为感激。姚卫,听闻你有个幼妹,自生下来,便有不足之症,过几日,我便让御医府的院判往你家去一趟,若是需要什么珍惜药材,也可以尽同我说……还有你们,若谁家有个疑难杂症,想让御医切个脉,也尽管同我言。昭祯虽无什么本事,若能帮得上忙,定有诺必现,绝不推诿。”她记得,上一世,无数个亡命奔逃的夜晚,她惊慌的难以入眠,姚卫总会用柔柔的语声同她说话,分散她的惶恐。姚卫嘴笨,不会编故事,说的最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家事。
姚卫的父母一生恩爱,从无纳妾之举,一生只得他一个孩儿,颇为憾事。直到他十二岁那年,才终于生得了个妹妹。小妹妹生的冰雪可爱,一家人疼若掌上明珠。只是美中不足,自生下来,便比旁人弱些。姚家求遍了京城名医,皆道胎中不足,需好生调养。是以多年来,药石不断。小妹体贴懂事,自小从不哭闹。姚卫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是无可奈何,只得常觅良医。
如今的御医府,治律严明,除却皇族一脉,断不挟外臣之私。姚卫自任职御林军后,花尽心血才同一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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