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听了昭祯的话,很是不赞同,“民家吃食粗糙,有甚好惦念的!你呀,是越大越刁钻!怎的,御膳房的三百多口灶眼还填不够你的嘴?”
昭祯分辨道:“母后,孩儿岂是贪嘴之人。只是……只是女儿如今这般大了,日日在这皇城里住着,总没见过民间的模样。古书上记载,有前朝明君去民间微服私访的故事,惩恶扬善,体察民情,女儿瞧着羡慕的恨。母后若是疼我,好不好依了我,趁着花朝年节,让父皇带着我去民间走一遭,也看看我朝治世之下,民间百姓是如何歌颂父皇的……”
“白龙鱼服,何等荒唐的事!若万一碰到个刺客,你父皇千金之体,谁担得起!你啊,平日里那些杂书还是休再看了,省得被扰乱了心志。这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过便罢,往后再也休提。”
“便是不提此事,还有一事,母后定要听我的!圣人道,亲贤臣,远小人,母后,你往后还是,莫再信任崇旺了!”
皇后娘娘不禁皱眉道:“今日当真是越说越是糊涂了,崇旺已跟了我十多年,最是亲信能干!你到底是听了何人挑唆,竟连他都生份了!谁是贤臣,谁又是小人?你这心里当真清明的很吗?”
昭祯欲再劝,忽的崇旺从外面急匆匆进来,凑到皇后耳边,“娘娘,玉藻宫出事了。”
母女俩默契的止了适才的话题。皇后娘娘面上看不出半分迹象,闻言一抬眼梢,“哦?”
崇旺瞧一眼昭祯,见皇后娘娘没有回避的意思,便退后两步,垂下眼睫,据实禀报道:“前儿一早,玉藻宫的八皇子便有些不大妥当,额头滚烫,呓语连连的。为了这,当日娘娘您还免了柔婕妤的请安。这几日里御医一趟趟的往玉藻宫跑,近前儿听说是好些了,人也醒过来,进食言语都无碍了。陛下今儿下了早朝后,还特意去看了一眼。可是也不晓得是哪里不妥当,当着陛下的面,八皇子又发病了……”
皇后娘娘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玉藻宫的方向,“哦,怎么个闹腾法?”
崇旺向四下瞧了一眼,确定无人在近侧,才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八皇子竟直对陛下言道,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咱大洛……社稷倾倒,贼寇入京,祖宗基业都殁了……”
这几番话,崇旺嗓音压得极低,语声带着颤抖,似是生怕声气大点,这罪过便降到他自个儿身上。
可旁边的昭祯,却瞬间如同雷击,全身一阵阵发木。
皇后娘娘暴怒的声音近在耳侧,又仿佛远在天边,“胡闹!这等糊话焉能宣之于口!小八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崇旺道:“可不是,当时陛下就在一旁,听后亦是盛怒。柔婕妤滚在地上磕头,拉着八皇子要他认错。可八皇子一向是个倔脾气,竟认准了那梦里的霍乱为真,不但不认错,还跟陛下说什么,国朝气运衰败,若不励精图治,亡国之灾便在枕畔……哎呦那声气大的,外面的内监宫婢可都听见了。可把陛下给气的,直接封了玉藻宫,让他在里面好生治病,若治不好便关一辈子!”
昭祯死死咬住牙关,八弟!她记得,八弟是最秉性直爽之人。八弟怎地会,知道三年后的事情?莫非,他也是同自己一般,走过一遭重新来过的?
皇后深深坐进椅子里,背靠椅背让自己的腰有些支撑。接过崇旺极有眼色捧过来的一盏热茶,缓缓喝进嘴里,让自己理一理思绪。“小八这是给圈禁了?他素日里便是个莽撞的性子,磨一磨也好。只是,他那个不省事的娘……”
“秉娘娘,柔婕妤拉着陛下的衣角哭,陛下怨怪她不会教导皇子,已经夺了封号,直接贬为女使,同八皇子关在一处,再也闹腾不起来了……”
皇后用帕子抿了抿嘴角,看不出她的喜怒来,“不怨陛下心狠,堂堂天眷贵胄,竟将如此大逆不道的说辞宣之于口,妄谈朝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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