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鸿朝前一步,声音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合欢惊道:“怎么回事?”
白敛跟着更震惊地重复了一句:“怎么回事?”
唐青祝扭头看他:“不是最应该问你么?”
“为何要问我?”白敛诧道。
合欢在旁边淡淡道:“因为你姓白。”
白敛摊摊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没人理自己,最后转向一脸懵的言双:“我多无辜啊,姓白我的错?”
言双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祭台之上跟谢云阙站在一起的那人,分明就是望仙镇的族长白棋。
不远处唐虚也有些错愕,转过来看这边,正好跟唐青祝对视上了。见到唐青祝询问的目光,他摇摇头,示意不知情。
唐青祝眯了眼睛看向那高台,谢云阙去望仙镇找到他们时曾说过,他跟唐虚上去之前是见过白棋的。
那么白棋出现在这里,是他的主意?
但当时那状况,却也看不出二人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
这厢众人各怀心事,祭台上白棋朗声道:“见过众道友,我乃玉晨观观主,白棋。”
下头人见他年纪尚轻,都有些不太信任,唐青祝朝四周随意看了看,神色轻慢者居多。
谢云阙安静地立在那高台之上,白棋笑了笑:“诸位一定在想,我有什么本事站在这里。”
先前那一直给谢云阙添堵的男人忽然笑了笑。
唐青祝又看他一眼,心觉他看上去也是个一派掌门的样子,他身后有个少女高声问道:“白道长有什么本事站在这里?”
白棋应:“我除了读经,别无本事。”
下面响起一阵嗤声,范围却不广。
稍微有些见识的修道者,在清楚地摸到对方根骨之前,断断不会从表面上去判断一个人的修为。
毕竟能一眼就看出根骨的人,一百个修道者中也保不齐能找出一个来。
因此那嗤笑声立时便散了。
谢云阙接口道:“运国玉晨观在诸侯国时期便已建成,迄今有千年历史,白棋道长是第十八任观主,也是最年老的一任观主。”
这话一出口,下面立时如风吹湖面,波浪彻底翻开了。
唐青祝皱皱眉,心觉有些不妙,冥鸿突然有点紧张地看他一眼。
“什么意思?”又有人问,“太子殿下说话可能爽快些?”
谢云阙笑道:“白道长上承上清经,且不习术,只修经书一道,于今已有五百年整。”
唐青祝猛地一怔,转头跟冥鸿对视上了。
照着先前白棋所言,那望仙镇落镇也正好是五百年,白棋又曾说过,他小时候还问过镇上老人望仙的来历。
那么眼前只剩下一个可能,便是望仙镇落于巨石之上时,白棋已出生,只是年岁尚小。
这一发现登时令他悚然起来。
四下里全是窃窃私语声,毕竟能活五百年,还能保持这样的容貌,在修道者的认知中已是接近地仙的水平,众人都有些不太相信。
那白棋举手投足却都是镇定自若。
这一番话下来,天色竟渐渐晚了。
等场上动静平息下去,谢云阙道:“从明日起,玉晨学宫正式开宫。十五岁以下的修道者,请在卯时之前前往学宫东面的九阳宫,每天有半日,集中修习玉晨观中的上清心法。十五岁以上的,便请各门派自由安排学道与论道事宜。学宫中所有宫殿皆可随时出入,所有经书与兵器也任取用。”
如此这般地又说了一通,已是黄昏过后,众门派跟着便散了。
青溪派诸人学足了唐青祝的懒散气,直到场上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始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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